3.咖啡（1 / 7）

布里特-玛丽几乎总是在家，所以爱莎推测她不是

外婆房子有些特别之处。你绝对不会忘记它味道。

大体上来说，这是栋普通建筑。它有四层楼，九间公寓，整栋楼闻上去都像是外婆（和咖啡——多亏莱纳特）气味。洗衣房里张贴着套明确规章，标题是“为每个人福祉”，其中“福祉”下面画双横线。电梯总是坏，垃圾在院子里分类存放便于回收。这里有个酒鬼、头巨大动物，当然，还有位外婆。

外婆住在顶楼，和妈妈、爱莎、乔治对门。外婆公寓和妈妈完全样，除乱得多，因为外婆公寓就像外婆这个人，而妈妈公寓就像妈妈这个人。

乔治和妈妈住在起，这通常不是件容易事，因为这意味着他也住在外婆隔壁。他蓄着胡子，常戴顶小帽子，痴迷于慢跑，跑步时总坚持将运动服束在短裤里头。他烹饪时用外语念菜谱。外婆从不叫他“乔治”，只叫他“废物”，这让妈妈非常愤怒，但爱莎知道外婆为什这叫。她只是想让爱莎知道，她是站在爱莎这边，不管发生什。因为当外孙女父母离异且找到新伴侣，还告诉外孙女她将有个同母异父弟弟或者妹妹时，位外婆就应该这干。惹怒妈妈在外婆看来单纯只是附加奖励。

妈妈和乔治不想知道“小半”会是女小半还是男小半，虽然很容易就能查出来。不知道性别对乔治来说尤其重要。他总是称呼小半“他或她”，这样可以“不将孩子困在种性别角色中”。第次听他说“性别角色”这个词时，爱莎以为他说是“性别巨魔”[1]。结果，所有参与聊天人都度过个非常困惑午后。

妈妈和乔治决定给“小半”取名为埃尔维或者埃尔维拉。爱莎告诉外婆此事时，她盯着爱莎说：“埃尔维？！”

“是埃尔维拉男孩子版本。”

“但是，埃尔维？他们是打算送他去魔多摧毁戒指吗？”（那时候，外婆刚刚和爱莎起看完所有《魔戒》电影，而爱莎妈妈明令禁止爱莎观看。）

爱莎当然知道外婆其实不是不喜欢“小半”，包括乔治。她这表现只是因为她是外婆。有次，爱莎告诉外婆，她真恨乔治，有时候甚至恨“小半”。当你说出这可怕话时，听到那个人居然还能站在你这边，你无法不去爱这样人。

外婆楼下公寓住着布里特-玛丽和肯特。他们喜欢“拥有东西”，肯特尤其喜欢告诉别人每件东西价格。他几乎从不在家，因为他是个企业家，或者说是位“垦（肯）业家”[2]——他总是对陌生人大声地这开玩笑。如果人家没有立刻大笑，他就用更大声音重复，就好像是别人听力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