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像你那
理性？”曲燎原道，“
不行，就是难过。”
宋野牵他
手晃
晃，说：“你知道，在这儿生活最后那几年，让觉得最幸福是什吗？”
曲燎原以为他要说情话，无聊道：“知道知道，是被你迷死。”
宋野笑，却说：“不是，这只能排第二。”
曲燎原奇道：“那第
是什？”
7月天，曲家四人起回趟原407厂。
破败厂门口挤满人，都是从前老邻居们，叔叔阿姨们都花白头发，小杨哥孩子都已经上中学。
今天，这座早已被时代淘汰化工厂，要被爆破拆除，由于依山傍水，被划入当地旅游区，要在厂址之上重建座度假村。
大家相约赶来，与工作生活过这个地方，与那段明亮和绝望交织回忆，做最后告别。
轰隆——！
宋野道：“不想冲锋陷阵？你变。”
“想啊，但是现在脑子还行，知识还新鲜，还能为祖国公安事业做更大贡献，不能浪费。”曲燎原道，“等过几年等研究不动，就去当片警为人民服务啦。你别拦着。”
“不拦着。”宋野笑着说，“到时候也许就搞出巡逻无人机，能替代掉片警。如果能成真，你就在家为这个人民服务，行不？”
夏天，两位博士学成回国。
宋野向那家科技公司说明要延迟入职，回来后想先陪陪家人，新型科技公司自上而下都是年轻人，对宋野这难得引进人才也很尊重，表示很理解。
“告别过去，拥有全新未来。”宋野漂亮双眸里眼波流转，记忆带他回到那年晚春，十六岁曲燎原穿过面目狰狞人群，牵起他手。
“从你带回家那天起。”
(完
爆破声接连响起时候，很多人哭。
工厂家属院那栋栋居民楼在尘烟中轰然倒塌，像个时代永恒结束，像所有人都再也找不回那段人生。
宋野和曲燎原站在观望人群最后面，两人互相看看对方，眼睛都有点微微泛红。
曲燎原道：“不该来看，太难过。”
宋野道：“拆掉重建，不该是件难过事。”
公安大学还没开学，曲燎原也不必急着去报到。
两人回家，每天还是照常到便利店去帮忙做事。
邻居们知道他们回来，生意好到爆炸，只为看看两位学霸，都要特意赶来买点小东西。
曲燎原全然没料到会被围观，早上被宋野强制捆绑运动，现在憋肚子火，穿着旧背心大裤衩子，边拍大腿发脾气，边指挥宋野搬东西，被突然涌进来大批阿姨们围着看，“这是弟弟！这是弟弟！北大硕士！伦敦政经博士！”整个人都不好。
宋野扶着货架，笑到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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