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煊假期额度透支，提前两天去警局报道。
汤君赫昨晚值大夜班，做
两台急诊，白天在家里补眠。睡到下午自然醒，他磨磨蹭蹭地起来，觉得
汤君赫不敢当着姥姥
面做什
，这种和家有关温暖对他来说太难得，所以等到姥姥转身走，他才飞快地抱
下杨煊。
“怎？”杨煊握着他肩膀，低头看着他问。
汤君赫摇头说没事，杨煊便也不再问。他其实知道汤君赫是想起汤小年。
在很遥远小时候，汤小年也总是这样，用小碗盛出食物，让汤君赫先填饱肚子。
对于汤君赫来说，和家有关切都和汤小年有关。
看上去并不讨厌他，反而对他很好，简直像在做梦。
“饿不饿？”姥姥走过来问，“厨房里做好多好菜，你们去看看有没有想吃，先吃着。”
汤君赫还是有些拘谨，说不饿。
姥姥便转身去厨房，过会儿，端出个小碗，盛撕下来红烧蹄膀、绣球干贝和豌豆酥，食物泛着油润光，香气扑鼻。
“先吃着。”姥姥朝他手里塞，“你们小孩子饿得快。”
汤君赫觉得汤小年在那边应该过得挺好。前阵子她总是出现在她梦里，喋喋不休地嘱咐他各种事情，最近出现得少，问他忙不忙，说工作重要，生活也重要，要劳逸结合，就像以前催他学习阵就要起来走走样。
汤君赫觉得下次在梦里见到汤小年时，定要告诉她，杨煊特别好，杨煊姥姥和姥爷也特别好，他又有家，让她放心，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操那多心。
假期很短，只能待两天就走，临走前杨煊姥姥亲手包饺子，汤君赫总算有能帮上忙地方，他打小就帮汤小年擀饺子皮，擀得得心应手，哄得姥姥很开心。
“相互照应着，”姥姥说，“这是老天带来缘分，不容易。”
汤君赫其实觉得有些愧疚，如果姥姥知道他们之间关系，或许就不会这样对待自己。但他又觉得这样已经很好，如今他长大，懂得人生在世有太多不得已而为之。
汤君赫知道自己早都不是小孩子，汤小年走后，便没人再把他当小孩子看，所以这声“小孩子”，叫得他眼泪刷地掉出来，滴在盛满食物小碗里。
汤君赫觉得自己这眼泪掉得真不是时候，明明以前再想哭都能忍住。果然人生活在温室里，就容易变得脆弱。
“哎哟，怎哭，”姥姥赶紧从茶几上抽纸塞到他手里，哄小孩似，“不哭不哭啊，小煊是你亲哥哥，
们就是你亲姥姥和亲姥爷，都是家人，别见外。”
汤君赫只顾着点头，竭力把眼泪忍回去，说谢谢姥姥。
杨煊走过来，坐到他旁边，胳膊绕过他肩膀，用手掌盖着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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