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子抬起脸，石神微微歪着脖子，脸上毫无动摇的神色。
“要不就是隐瞒这起命案，要不就是切断命案和你们俩的关系，两者择一。不过不管怎样都得把尸体处理掉。”
“叔叔认为做得到吗？”
“美里！”靖子喝止她，“你胡说什么。”
“很困难，不过并非不可能。”
她颓然垂首。既然石神只瞄一眼都能明察秋毫到如此地步，那么警方一定会更严密地查出真相。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美里卷进来，我想救这孩子……”
“可是，我也不希望让妈妈坐牢呀。”美里哭着说道。
靖子双手蒙着脸，“到底该怎么办……”
空气似乎骤然凝重起来，这个重担几乎要压垮靖子。
他定定凝视那双手后，瞥向尸体，然后微微侧起头。
“问题在于警方怎么想，你这个谎话恐怕行不通。”
“为什么？”说完靖子才发觉自己这么问，等于承认了说谎。
石神指着尸体的右手。
“手腕和手背都有内出血的痕迹。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痕迹呈现手指的形状。这个男人想必是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拼命想挣脱吧。这应该是抓住的手不让她挣脱时留下的痕迹，可以说一目了然。”
“美里！”靖子尖声大喝。
美里吓得下巴一缩，恨恨凝视母亲，她的两眼通红。
“花冈小姐。”石神毫无抑扬顿挫地说道，“你用不着瞒我。”
“我哪有瞒什么……”
“我知道不是你一个人杀的，小妹妹也有帮忙吧？”
石神的语气还是一样平板，但在靖子听来，也正因此显示他有某种理论上的根据。
“叔叔……”美里开口了，“叔叔，你不是来劝我妈自首的吗？”
石神隔了一拍才回答。
“我只是想帮你们才打电话来。如果决定自首，我当然不反对，如果另有打算，我想光靠你们俩恐怕很困难。”
他这番话，令靖子放下双手。现在想想，这个人打电话来时，的确说过奇怪的话。他说光靠女人无法处理尸体——
“有什么方法可以不用自首也能解决吗？”美里又问。
“我说过了那也是我干的。”
“花冈小姐，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你想想，你是从后面勒他脖子吧？所以你绝对不可能又去抓他的手。这需要有四只手。”
石神的说明，令靖子哑口无言，她感到自己仿佛钻进了没有出口的隧道。
靖子慌忙摇头。
“您在说什么，真的是我一个人做的。这孩子刚刚才回来……。呃，我杀人后，她就紧跟着回来了，所以跟她毫无关系。”
但石神似乎不相信她的话，他叹口气转而看着美里。
“说这种谎，恐怕只会让小妹妹痛苦。”
“我没有说谎，请相信我。”靖子把手放在石神膝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