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征象没有太大的变化,服用的药物也减少了。我相信你太太他们应该比以前轻松多了。”
“这种情况无法称为恢复吗?”
进藤微微转动了眼珠子后回答说:“我认为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
“所谓恢复,”进藤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是指逐渐接近原本的状态,只要稍微接近健康时的状态,就可以这么说,但令千金并没有恢复
进藤突然笑了笑,合上了病历。
“托我的福……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请问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认为,令千金的身体至今仍然有生命现象,并不是因为我们的医疗行为,而是拜自己的努力和执着所赐?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医院完全没有做任何事,只是做检查,开必要的药物而已。”
和昌无言以对,只能沉默不语。
走进医院大门时,和昌有一种几近怀念的感觉。因为他回想起两年多前,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但随即觉得用“怀念”这两个字眼太轻率了,因为从那时候到现在,几乎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他在柜台说明来意后,医生似乎事先已经交代,柜台人员请他去脑神经外科的候诊室等候,但并不保证一定能够见到医生。柜台的小姐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因为如果有急诊病人,医生可能因为时间不方便改变原本的安排,敬请见谅。”
和昌走去候诊室,发现只有一名老人等在那里。那个老人也很快被叫进诊间。和昌坐在长椅上,开始翻阅自己带来的周刊杂志。
他很快就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旁,遮住了光线。他在抬头的同时,听到对方说:“好久不见。”身穿白大褂的进藤低头看着他,那张充满理智的脸完全没变。
和昌收起周刊杂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鞠了一躬说:“好久不见,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不好意思,”进藤举起一只手,“这样听起来好像在讽刺,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而是发自内心感到惊讶和佩服。我也和主治医生讨论了这件事,他也有同感,他再度体会到人体的神奇和神秘。”
“所以,瑞穗果然逐渐恢复了吗?”和昌问道。
进藤并没有马上回答,偏着头思考了一下。
“我认为这种说法并不妥当。”他很谨慎地开了口,“如果硬要说的话……嗯,只能说目前的状态比较容易管理。”
“容易管理是什么意思?”
进藤点了点头说:“请跟我来。”然后迈开了步伐。
进藤带和昌来到一个放了很多办公桌和测量仪器的房间,似乎不是诊察和治疗的地方。进藤示意他坐下,和昌坐在椅子上。
进藤也坐了下来,打开了手上的病历。
“令千金的状态很稳定,上个月的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我听说了,托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