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现在都还记得那年冬天事。
T市赶上百年见大雪,要人命。
那天他们再晚点,这小子就被他妈包老鼠药毒死。
未成年还在苦撑,成年人就先放弃。
——
江暮行把手放回口袋里:“用不着。”
陈丰轻啧,好心当驴肝肺。
巷子里弥漫着岁月沉淀下来湿腥气。
陈丰对着青石板弹弹烟灰,瞟眼已经比他高半个头少年,想起来桩桩陈年旧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想来也正常。
这小子没情感,五年前个子才到他胸口,又瘦又小,上几年级来着,上初还是小学毕业?那会就被迫扛起破破烂烂家,也没见露出丝脆弱彷徨表情,很麻木。
哪可能会紧张谁。
陈丰想多,兴致就缩减截:“放心,你还你钱,就没人为难你,大家都是有日子要过,不会没事找事。”
“你初中高中们都没调查,至于你那同学,只是前几天碰巧见到你跟他走起,就多看眼,眉心有那好看痣,不多见,自然就有印象。”
把指间没点烟夹在耳边,往电梯那里走去,“小朋友,有缘再见喽。”
说着就打电话:“江小子,出来见个面啊……”
——
二三十分钟后,四通路附近条巷子里。
陈丰蹲在布满青苔石墙边抽烟,问着立在对面少年:“说见着你班上那个眉心有小朱砂痣同学,你就过来,怎,同学关系很深厚?”
陈丰
当年陈丰带人上门,这小子他妈正在摔骨灰盒,扔遗像。
骨灰洒地。
这小子就站边,不哭不闹。
是个狠角色,当是陈丰就是那以为,很快也验证那点。
这小子冷静地问他们要所有债务明细,以最快速度卖房子,还第笔债,带他妈住进个地下室小破屋里。
江暮行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心思。
“今儿个也是巧,在酒店喝喜酒时候撞上,“陈丰半睁着小眼睛,“有钱人家小孩啊,脚上双鞋好几千,想来是不缺钱,零花都是五位数以上。”
江暮行瞳孔微缩,放在口袋里手拿出来。
那是个戒备,随时都会主动攻击姿势。
陈丰被烟呛到,错过他少有点情绪外露:“你跟那同学把关系搞好,哪天遇上突发情况,钱交不出来,不还能找他借?”
边说,边透过漂浮烟雾探视。
江暮行冷冷开口:“别跟学校里人打交道,高中只剩最后年,不想出什状况。”
陈丰有点失望地砸砸嘴皮子。
以为这不像人小子终于有血有肉,有情有欲。
敢情只是不希望家里堆破事在学校传开,影响自己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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