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得难以辨认,不过大街看上去似乎空无人。她拐个弯,故意把脚步弄响,然后猛地停住,凝神细听:她难以确定从自己极度紧张胸口内发出正是自己心跳,远处车轮震动和附近东河潺潺流水声齐入耳中,令她难以分辨;不过,她没有听到身后有人脚步声。她肩膀陡然耸,骤然加快步伐。昏暗墙洞内,座生锈钟表喑哑地敲响,已是凌晨四点。
她似乎并非完全是在害怕被人跟踪,此时,她已经体会不出任何恐惧。她说不出自己身体轻飘究竟是由于紧张还是放松;她身体似乎缩紧得令她觉得只剩下点还在:那就是她还能动;她大脑陷入种松弛封闭状态,犹如台处于自动控制状态下发动机,无需再去理会。她心想,飞行中赤裸子弹若有知觉,大抵就应该是这样感受;除运动和目标,别概全无。她心念模糊而遥远,似乎她这个人并不真正存在;进入她脑子里只有“赤裸”这个词:赤裸……将其他切抛开,只有个目标……只有“367”这个号码,这个位于东河岸边所房子门牌号码,这个长久以来她禁止自己去想,却总是萦绕在脑子里号码。
“367”——她心里想着,向前方片房屋中望去——“367”……他就在那里住……假设他还活着话……想到她绝不会生活在这样假设之中,她便镇静从容下来,脚步也有信心。
她已经在这个假设中生活十天——她点点地挨过那些夜晚,走到今夜,此刻,她迈出仿佛依然是在塔格特终点站隧道里清脆孤单脚步。她曾经在他当初干活那个时段,到隧道内找他,走就是几个小时,寻找晚又晚——她找遍地下每条通道、站台、车间和轨道,既不去问任何人,也不解释她为什来这里。行走时候,她感觉不到害怕和希望,促使她走下去是股近乎骄傲、无比坚强信念。之所以会有这样信念,是因为当她在地下某个幽暗角落吃惊地停住,看到隧道顶部随着远处车轮经过而不停地震颤时,会隐约听见自己脑海里在说:这是铁路;当她感觉到被遏止在身体里东西难受地阻塞着时候,会听见它说:这是生活;当她想到或许就在这些隧道里那个人时,会听见它说:这是爱。这三者之间不可能会有冲突……在怀疑什呢?……在这里,在这个只属于他和地方,又有什能把们分开?……随即,她思绪重新回到现实,继续坚定地向前走去,心里还是那个坚定信念,但听见却是另番话:你不许去找你,你可以骂,可以抛弃……但只要有活着权利,就必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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