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
他渐渐露出
笑容。
过些时候，他又承认“花”这个字使他伤脑筋。由于他除奥兰和蒙特利马尔之外，别处都没到过，所以有时向他
朋友解关于布洛涅树林小径上花草情况。老实说，这些小径在里厄或塔鲁印象中不像有过什
花，但是职员坚信不疑态度倒使他们动摇起来。他对他们疑惑感到奇怪。“只有艺术家才懂得观察。”但是医生有
次看到他十分兴奋，他把“花径”二字改为“开满花狭窄道路”①。他搓着手说：“这样来啊，既看得到，又闻得着。脱帽致敬，先生们！”他眉飞色舞地念着：“在五月个美丽清晨，位苗条女骑士，跨着匹华丽枣骝牝马，驰骋在布洛涅树林开满花狭窄道路上。”但是，由于朗读缘故，句子末连三个“”字听起来很不顺耳，格朗嗫嚅着坐下来，神情沮丧。接着他向医生告别，他需要再去考虑考虑——
①此处由于格朗推敲字眼，更换用词，因而在他所写句子中，语法结构发生变化，译成中文，不易理解，故将译文略作改动。下文还有类似情况，不再另注。
事后人们获悉，就在那时期里，他在办公室里表现得心不在焉，而那时正是市z.府人手短缺、事务繁忙当儿，因此这种态度引起人们非议，他工作受到影响，为此，办公室负责人对他进行严厉指责，提醒他说，他拿工资就要完成他工作，而他恰恰没有很好完成。负责人说：“听说您业余时间在卫生防疫组织里干义务劳动，这
不管，但所要管是您工作；而在这困难时刻，您要贡献您自己份力量，首先就应该做好您本位工作。要不然话，其余工作都毫无用处。”
比较好，因为‘五月份’中这个‘份’字把小跑节奏拉得太长些。”
其次他表示他正在为“富丽”这形容词动脑筋。在他看来，这个词没有表现力，他正在寻找能够下子就形象地描绘出他所想象那匹豪华牝马词。“肥壮”不行，虽然具体，但有些贬义。“辉煌”这个词他曾考虑采用，但音韵不够谐和。天晚上，他隆重地宣布找到：“匹黑色枣骝牝马。”照他说法，黑色含蓄地表示漂亮。
“这不行。”里厄说。
“为什？”
“枣骝这个词不说明马品种而是指毛色。”
“他说得对。”格朗对里厄说。
“不错，他说得对。
“什颜色？”
“嗯……反正不是黑色。”
格朗显得十分尴尬。他说：
“谢谢，幸亏有您在这里，但您瞧，这是多困难。”
“‘华丽’，您觉得怎样？”塔鲁说。格朗注视着他，边沉思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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