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面饼底下。
人生似乎直在重复犯类似错误,当时看着没多重大,等发现时已经满盘皆输。
大二那年冬天,爸生命突然就只剩两个月,所有事瞬间都不归他说算。他肺和半肝上长满大大小小瘤子,因为场半月不退高烧才查出来,此前他已经有十几年没去医院体检过。在记忆里,他体壮如牛,力大无穷,六岁那年,隔壁小区个经常欺负盲流子被他用单手揪到半空中后又丢出去好几米远,脸都摔花,打那之后都再没跟他撒过娇,在学校犯什错误也变着法儿瞒着,怕他把揪起又丢出去,再也回不来。如此副躯体,当得知留在世间行走时间只剩两个月后,可能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继续推着他那辆倒骑驴,又出去卖三天炸串,生意居然比平时还好,大概天刚开始转冷,大家都愿意吃点热乎。直到后来实在站不住,才被妈强行送进医院,又过半个月,躯体已经无法下床,妈才给打电话,叫从北京赶紧回去。他去世前每个夜里,都在他身边陪床,有几个晚上妈回家洗衣服不在,总感觉他有什话想交代,但又没什可交代。有次他跟护士要纸笔想写遗嘱,下笔却发现除“遗嘱”两个字本身,没什好写,没财产二没遗愿,家里唯老房子写是妈名,最后反复要答应照顾好妈,另外说自己早年买过份保险,受益人是,算算死后能给留七万多——七万四千五百零六块六,他命最后值这多钱,都放手里。大三那年,背着妈拿出其中五万跟同学合伙在大学校门口开间奶茶店,想着钱生钱,给妈减轻负担,结果不到半年店就黄,钱分不剩。妈也没说什,继续每晚推着那辆倒骑驴卖炸串,白天还要扫大街。后来才知道,被那个同学给骗。有天晚上喝醉回到宿舍,把那骗子给打,对方脑袋缝十七针,被留校察看。大四最后个学期,专业课考试,抄袭被抓,加上之前处分,毕业时学校只给张肄业证,没学位,去人才市场找工作,进门都费劲。毕业以后,留在北京打各种零工,最久份工作也没超过八个月。给家房地产公司写企划书,个月三千五,后来那家公司老板卷钱跑路,公司也就没。这路走过来,到底错在哪步,至今还是没想通。以那几年经济状况,就该学那些赖在北京不甘心回老家年轻人样去住地下室,但选择厚着脸皮赖在高磊家客厅沙发上,跟他和他租客三个人住起,他自己年有半年都在出差。房子是高磊家买,从没给过房租,每个月请他喝几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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