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字字珠巩,最终以口头*污俩人妈收尾。宿舍里其他五人瞪眼围观他骂到天亮,包括船长跟政委本人。第二天,整船停训,两派休战,联手开展针对王战团个人批斗大会。船长说,战团啊战团,想不到你是个表里不反g,m分子,而且是深藏在军内部大叛徒,亏你父亲还是老g,m,百团大战立过功,你对得起他吗?你对得起自己名字吗?政委就是政委,言简意赅,王战团,你等着接受大海浩瀚无边审判吧。
王战团被锁在间狭短储物仓里关禁闭,只有块圆窗,望出去,太平洋如同瓮底摊积水。没有床,他只能坐在铁皮板上,三天三夜没合眼。有战友偷偷给他供烟,他就抽三天三宿烟,放出来时候,眼球圈儿血丝都是烟叶色。再次站上批斗台,王战团对着麦克哑半天,手里没拿检讨稿,反复念叨句,不应该啊,不应该。顿下又说,从来不说梦话,更不说脏话。台下政委跳起身指着他说,哪有人说梦话自己会知道!王战团对着麦克清清嗓子继续,结婚,有老婆,要是说梦话,秀玲应该跟说啊,算,给大家唱首歌吧。
三
大姑去旅顺港接王战团时候,挺着六个月大肚子。王战团当兵第四年跟大姑经媒人介绍结婚,婚后仍旧每半年回家次。当他再次见到大姑第句话就问,秀玲啊,说梦话吗?大姑不语,锁紧王战团胳膊,按着脖领子并排给政委鞠躬。政委说,真不赖组织。大姑说,明白,赖他自个儿心眼儿小。政委说,回家也不能放弃自检讨,信念还是要有。大姑说,收到。政委说,安胎第。大姑说,谢谢领导。
两个人大儿子,大哥王海洋三岁时,王战团在飞厂险些当选小组长。他病被厂长隐瞒。那场运动最后,政委被船长扳倒,失意之际竟第个念起王战团,想起他病退回到沈阳两年多,工作事还没着落,于是找到已经是飞厂厂长老战友,给王战团安排工作,特意嘱咐多关照。政委说,毕竟不是真坏同志。失足。
王战团与小组长失之交臂那天,正在焊战斗机翼,上阵忘戴面罩,火星毗进眼睛,从梯子上翻落,醒过来时就不认人,嘴里又开始叨咕,不应该啊,不应该啊。再看人时候目光就不会拐弯,好像有谁牵线拎他那副眼珠。大姑去厂里接他时候又是大着肚子,怀是大姐。
在出生前十五年里,王战团病情偶有反复。大部分时间里,他每天在家附近闲逛,用大姑上班前按日配给零花钱买两瓶啤酒喝,最多再够买包鱼皮豆。中午回家热剩饭吃,晚饭再等大姑下班。王海洋没上幼儿园以前,白天都扔给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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