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转去,使劲儿朝黑洞洞走廊里看,嘴里嘟嘟囔囔,语不成句,还睁着那双小红眼,仔细朝街上搜索。雷蒙问他怎啦,他没有立即回答。模糊听见他低声骂句“坏蛋,肮货”,神情依然焦躁。问他狗到哪里去,他没有好气地回答说它跑掉,接着,他却突然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像平日样,牵着它去练兵场,那些商贩棚子周围全是人。停下来看看《消遣之王》。转身要走时,狗就不见。确,早就想给它换个小点儿颈圈,没有想到这个脏货这早就溜掉。”
雷蒙对他说,狗可能是迷路,它不久就会找回来。他举好几个例子,说狗能隔十几公里远又跑回主人身边。虽然听这些宽心话,老头儿却更为焦急不安。“可您知道,他们会把它逮走,如果有人收养它就好,但那是不可能,它身疮,人见人厌,警察会逮走它,敢肯定。”于是,对他说,应该去招领处看看,付点钱就可以把它领回来。他问金额高不高。说不知道。他听就发起火来:“为这个脏货花钱!啊,它还是去死吧!”接着,他又对那畜生骂将起来。雷蒙直笑,钻进楼里。也跟着他上楼,们在楼梯口分手。过会儿,听见沙拉玛诺老头儿上楼声,接着,他敲房门。把门打开,他站在门口说:“对不起,对不起。”请他进来,但他不肯。他瞧着自己鞋尖,长满疮痂手在颤抖着。他没有看,问道:“默尔索先生,您说,他们不会把它逮走吧。他们会把它还给,是吧,否则话,怎活下去呢?”对他说,招领处将送去狗保留三天,等主人去领,三天以后才任意处置。他言不发地望着,然后,向道声“晚安”。他关上自己房门,听见他在房里走来走去。他床嘎嘎作响下,透过墙壁传来阵细细奇怪声音,听出来他是在哭。不知道怎搞,这时突然想起妈妈,但是明天早晨得早起。不饿,所以没有吃晚饭就上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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