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另个家伙则边用眼角瞟着们,边不停地吹小截芦苇管,那玩意只能发出三个单音,重复来重复去。
此时此刻此地,只有阳光与寂静,伴随着泉水淙淙声与芦苇管三个单音。雷蒙手伸进口袋去摸枪,但他那个对头并没有动,他俩直对视着。则注意到吹芦苇那小子脚趾大大地叉开着。雷蒙紧盯着对手眼睛,问:“要不要把他崩?”想如果说不,他反而会心里恼火,非开枪不可。只是说,“他还没有向你表示什,这时向他开枪不妥。”在周围片静寂与酷热之中,还听得见泉水声与芦苇声。雷蒙说,“那,先骂他,他还口,就把他崩。”说:“就这办吧,但只要他不掏出刀子,你就不能开枪。”雷蒙开始有点儿发火。个阿拉伯人仍在吹芦苇管,他们两人都紧盯着雷蒙举动。对雷蒙说:“不行,还是个对个,空手对空手,你先把手枪给,如果他们两个打你下,或者那个家伙把刀掏出来,就替你把他崩掉。”
雷蒙把他枪递给。阳光在枪上闪。不过,双方都原地不动地站着,似乎周围切已把人严封密扎起来。每方都眼皮不眨,紧盯对手,在这里,大海、沙岸、阳光之间切仿佛都凝固不动,泉水声与芦苇声似乎也听不见。这时,思忖着,既可以开枪,也可以不开枪。但是,突然间,两个阿拉伯人往后倒退,很快就溜到大岩石后面去。于是,雷蒙和也掉头往回撤。他显得高兴些,还谈起回城去公共汽车。
直陪伴着他回到木屋,他登上木台阶时候,却在最低级前面站住。脑袋已被太阳晒得嗡嗡作响,想到还要费劲地爬上台阶,然后又要去跟两位妇女周旋,心里就泄气。但是天气酷热,刺眼阳光像大雨样从空中洒落而下,即使站在那里动不动,也感到很难受。待在原地或者到别处走走,反正都是样。稍过会儿,转身向海滩走去。
海滩上也是火热阳光。大海在急速而憋闷地喘息着,层层细浪拍击着沙岸。漫步走向那片岩石,感到脑袋在太阳照射下膨胀起来。周围酷热都聚焦在身上,叫举步维艰。每阵热风扑面而来,就要咬紧牙关,攥紧裤口袋里拳头,全身绷紧,为是能战胜太阳与它倾泻给那种昏昏然迷幻感。从沙砾上、从白色贝壳上、从玻璃碎片上,投射出来反光像道道利剑,刺得睁不开眼,不得不牙关紧缩。就这样走好久。
从远处看见那小堆黑色岩石,阳光与海上尘雾在它周围笼罩着层耀眼光晕。心想着岩石后那清冽泉水。挺想再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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