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十几分钟，高燃耳朵边都是男人铁青着脸训斥下属声音，太吓人
，跟
阎罗王似。
他吞口水，觉得自己平时实在是胆大包天。
封北挂断电话，烦躁掐掐眉心，余光扫到地上影子，他扭头，面上怒气瞬间消失大半，“蹲那儿种蘑菇呢？”
曹世原扣上皮带去洗手，不做任何解释。
高燃不想跟这狐狸谈上次骗他事，他深知谈也是白谈，就大步朝外面走，背后又次响起声音。
“失眠症状有减轻吗？”
高燃眼皮跳跳，没有减轻，他在心里说，嘴上却说，“关你屁事。”
曹世原拿出块帕子漫不经心擦着手，“尽快去看医生，吃药会有点帮助，再拖下去……”
高燃以为是病人或家属，他没管，直到他闻到股子淡淡柠檬味才惊转身。
曹世原立在少年身后，除面色苍白，并无其他异样。
高燃动动鼻子，“你上厕所还吃糖？”
说完他就抽抽嘴，人没吃，估计是刚吃完进来，嘴里柠檬味儿浓，呼出来气息都是那个味儿。
曹世原去便池那里，修长手搁到皮带上面，高燃匆匆洗手就往门口走，背后传来声音，“他年纪可以做你叔叔。”
就是他这号人。
高燃跟封北说悄悄话，说曹世原吃糖速度跟数量，“他那
喜欢吃糖，不怕得糖尿病吗？”
封北失笑，“傻孩子，糖尿病是胰腺功能有问题，那个糖跟糖果糖不是个概念。”
高燃似懂非懂，“喔。”
封北手机响，“你等
会儿，去接个电话，完送你回家。”
他淡淡说，“你就不用参加高考。”
高燃掉头就走。
比起想知道对方究竟是怎看出他有失眠症，他更想离开，讨厌无处遁形可怕错觉。
曹世原望着少年纤瘦背影，他眉心蹙蹙。
高燃在医院西边林荫道上找到男人，他刚要说话，发现对方正在气头上，冲电话那头人发着火，就闭上嘴巴。
高燃脚步停，“大不多少。”
曹世原声音夹在哗啦水声里面，“九岁。”
“所以说大不多少……”
高燃猛地转过头，“你查！”
瞥见什，他快速偏开视线，心里骂骂咧咧，还有点儿自卑，只好安慰自己，他也会长大。
高燃说，“自己回去就行啦。”
封北走两步回头，“不放心。”
高燃咕哝句，“有什不放心，是男孩子，又不是女孩子，还能被人欺负不成？”
他那说着，嘴角却开心咧开。
封北那通电话接够久，迟迟没回来，可能是有什要紧事，高燃尿急，找到厕所进去，泡尿刚进便池里面，背后就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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