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底下吹过,卷起稻草和枯叶,甚至还卷起小土块,在掠过田野时候留下它踪迹。天空很昏暗,太阳已成团红光,空气中有种刺人阴冷感。夜里,风以更快速度掠过地面;它在玉米根脚间灵巧地掘着,玉米用它软弱叶子与风搏斗,直到根部被猛掀猛撬风刮松,于是每根茎秆都横倒在地上,标志着风向。
黎明到来,白昼却不露面。灰蒙蒙天空出现轮红日,那只是个朦胧红色圆盘,放射出微弱光线,好似黄昏般;再过些时,阴暗天色重新变成片漆黑,风在伏倒玉米上呜呜地悲鸣。
男男女女都挤在自己家里,出去时候都在脸上扎手帕盖住鼻子,还戴风镜保护眼睛。
到夜里更是漆黑团,因为星光没法穿过尘沙照到地面,窗内灯光甚至还照不出院落。现在,尘沙和空气匀称地搀杂在起,成尘沙和空气混合物。家家户户都紧关着门窗,用布塞住缝隙,然而细得连肉眼也看不出尘沙还是钻进来,像花粉般停积在桌椅上和碟子上。人们从自己肩膀上把尘土掸下来。门槛上也积聚着行行尘沙。
夜半,风止,地面平静下来。尘沙弥漫空气所起隔音作用比雾还大。睡在床上人听见风停。他们是在大风平息之后醒来。他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在沉寂中凝神谛听。会儿,鸡叫,啼声也是沉闷闷,人们在床上辗转反侧,巴望着天亮。他们知道空中尘沙得经过好久才能澄清。早上,尘沙像雾般笼罩着,太阳红得像鲜血样。尘沙整天像从天空中筛下来样,到第二天还是往下筛落,给大地铺床平整毯子。这尘沙落在玉米上,积在篱笆顶上,堆在电线上;它也落在屋顶上,覆盖在野草和树木上。
人们从家里出来,嗅到热辣辣刺鼻空气,赶紧掩住鼻子。孩子们也从家里出来,却不像雨后那样奔跑着或是叫喊着。男人们站在他们篱笆旁边,看着受灾玉米正迅速地干枯下去,只有少许绿意从尘沙障翳下透出来。他们沉默着,不大动弹。妇女们从家里出来,站在自己男人身边——悄悄窥测他们这回是否会完全泄气。妇女们偷偷地打量着男人们脸色,只要他们不气馁,玉米没有收成也不要紧。孩子们站在旁边,用光着脚趾头在尘沙上画着图,暗自留意着大人们是否会泄气。孩子们窥探着大人们面孔,又用脚趾小心地划着线条。马儿来到水槽边,用鼻子拨开水面尘沙喝水。过会儿,那些呆望男人脸上失去迷惘神态,变得勇敢、愤怒,有应付困难决心。于是妇女们知道她们已经平安无事,男人们不会泄气。她们问道,们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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