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气疯呢,妈?”
“你没气得要命吗?你不恨谁吗?他们在牢里没给你吃苦头,把你逼得发疯吗?”
他侧过头去望着她,仔细打量她,他那双眼睛似乎是在问,她怎会知道这些事情。“没——有,”他说道,“起初也有点受不。可是不像有些人那样闹脾气。事事都忍受着。怎啦,妈?”
现在她望着他,嘴张得很大,仿佛要听清楚些,两眼直盯着,仿佛要探根究底似。从她脸色看来,她是在寻求常常隐藏在语言里没有明说出来回答。她慌张地说道:“弗洛依德这孩子很熟,认得他妈。他们是好人。他性子很强,好孩子都应该是这样。”她先顿顿,然后她话就滔滔不绝地倾泻出来。“这类事情并不全
吓坏羊呆呆地站在那儿。爷爷要是在这儿看见才好呢。好像有人要使大铁锤在你鼻梁上揍下似。他看见准会翘着屁股哈哈地大笑阵——好像那回他看见奥尔开枪打架陆军飞机时候样。汤米,有天飞机来,大得很,奥尔拿支枪对着它射过去。爷爷喊道:‘别打小鸟,奥尔,等到大鸟来再打,’说完他就翘着屁股哈哈地大笑。”
妈咯咯地笑阵,从架子上拿下叠铁皮碟子来。
汤姆问道:“爷爷在哪儿?还没看见那老头儿呢。”
妈把那些碟子放在厨房桌子上,又把几只杯子放在旁边。她亲密地说道:“啊,他和奶奶睡在仓棚里。他们夜里要起来好多次,总是容易撞着孩子们。”
爸插嘴说:“是,爷爷每夜都要瞎闹。他撞着温菲尔德,这孩子就号叫起来,爷爷发急就尿裤子,这就使他更着急,这来,全屋人都大叫大嚷起来。”他话夹着笑声。“啊,们日子过得真痛快!有天夜里,大家连嚷带骂,你弟弟奥尔,他现在是个爱自作聪明孩子,他说道:‘哎呀哈,爷爷,你怎不去当海盗呢?’这句话把爷爷气得要命,他就去找枪。奥尔这夜只好睡在庄稼地里。可是现在奶奶和爷爷都睡在仓棚里。”
妈说道:“他们只要高兴,就可以随时起来,出去走动走动。爸,你快去告诉他们,汤米回家。爷爷是很爱他。”
“对,”爸说,“早就该去告诉他们。”他走出门,把两只手甩得很高,就穿过院子走去。
汤姆目送着他,随后他母亲声音引起他注意。她正在倒咖啡,没有看他。“汤米,”她怯生生地、迟疑地说道。
“嗯?”他那腼腆神态,由于受她感染,更加明显;这是种稀奇窘态。他们俩彼此都知道对方不好意思,正因为如此,所以就更加觉得难为情。
“汤米,要问你——你该没气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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