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3 / 3）

(2)指妇女临产痛苦。

和食物都没有，甚至连希望都没有时候，们还是要带着步枪才行。当初爷爷到这里来时候——给你说过没有？——他就是带着胡椒、盐和支步枪来。别什也没有。把步枪也带去吧。还要带只瓶子盛水。这些东西差不多就装满车。堆在拖车两边吧，孩子们可以坐在拖车上，奶奶可以坐在床垫上。还有工具、铁锹、锯子、扳手和钳子。还有斧头。这把斧头们用四十年。瞧它用成什样子。还有绳子，当然少不。其余东西呢？甩在这里——要不就把它烧掉。

孩子们也来。

如果玛丽要带那个布娃娃，如果她把那个挺脏布娃娃都带去，那就要带着那把印江(1)弓。非带不可。还有这根圆棍子——和样大。也许用得着这根棍子。早就有这根棍子——个月，也许是年。得带去才行。加利福尼亚像什样子呢？

妇女们坐在那些倒楣东西当中，把它们翻动翻动，望望别处，又望望它们。这本书。这是父亲。他喜欢书。《天路历程》。从前他老爱读它。书上还写着他名字呢。还有他烟斗——现在还有那股臭味。还有这张画片——个天使。生头三个孩子以前，爱看这张图画——好像是没有多大用处。想这只瓷狗可以带着吧。萨迪姨妈从圣路易博览会带来。看见吗？这上面写着字呢。不，没有。这儿有封信，是兄弟临死前天写来。这儿有顶旧式帽子。这些破烂东西——从来就用不着。不，装不下。

们没有以往生活，怎活得下去？甩掉过去切，们怎能知道这就是们呢？不。丢下吧。烧掉吧。

她们坐在那里，望着那些东西，把它们烧掉，面深深地记在心上。连门外是什地方都不知道，那会是个什滋味？假如你半夜醒来，知道——知道外面没有那棵柳树，那多难受？没有那棵柳树，你还能活得下去吗？，不行，那可是活不下去。那棵柳树就是你。躺在那张床垫上痛苦——那阵难熬痛苦(2)——那就是你。

孩子们呢——如果山姆要带他印江弓和他那根挺长圆棍子，就得带两样东西。选定那只绒毛枕头。那是。

忽然他们神经紧张起来。非赶快脱身不可。不能再等。们不能再等。于是他们把那些东西堆在院子里，放火把它们烧掉。他们站在那里，望着那堆东西燃烧，然后他们拼命把车上东西装好，就开车走，在飞扬尘沙里开走。满载汽车走过之后，尘沙在空中弥漫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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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印江”是“印第安人”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