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要是低头瞧瞧……”又用脚搓
搓地上
泥，“他就该知道，这世道已经烂透到根里去。连同他自个儿，也是这烂根里
截！他瞧不上
？呵，他也
这回轮到袁基录愣住。
卢清辉勾勾嘴角，扯出个讥讽笑容，转身彻底离开。
后花园里气氛变得十分紧张，连那舞女也趴在袁基录怀里不敢作声。
片刻僵持后，徐瑜起身，打破沉默。他对陈武等人道：“你们先退下吧。”
袁基录摆摆手，也示意众人可以退下。陈武等人松口气，忙抬着箱子退出花园。
不好意思收。如今看来，实在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他命令下，也没人敢说什
，官吏们忙把画收起来。
袁基录又问道：“你们这趟去阆州，瞧着阆州怎样？那位朱州牧把阆州治理得好不好？”
陈武抬头看眼几位长官脸色，犹豫片刻，还是说实话：“阆州……虽不富裕，但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朱州牧也许……也许……有些才干吧……”
“这厉害？”袁基录吃惊。如今天下这形势，光是让百姓安居条，便是极大本事。他不由惋惜道，“真要是个人才，只做州牧还可惜。若有机会，让他来做少尹，辅佐本尹，不知能为本尹排解多少忧愁啊！”
此言出，卢清辉露出不可思议表情，徐瑜亦愣下。
众人离开之后，后花园里便只剩下徐瑜、袁基录和舞女三人。
徐瑜温声道：“清辉便是那样性子，府尹不必与他置气。”
袁基录拍拍舞女屁股，示意她从自己身上下去。他抓起边上果盘里个果子咬口，笑道：“跟他置什气？就是故意膈应他。看他吃瘪，心里高兴！”
徐瑜嘴角抽，呵呵干笑两声，不予置评。
袁基录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是冷：“他呀，太年轻。眼睛长在这儿。”指指自己头顶，“清高！”
袁基录当着两位少尹甚至是手下其他官吏面说这话，实在有点不给自家少尹面子。不过他这话更多是冲着卢清辉去，徐瑜只是无辜受累罢。毕竟卢清辉也素来不给他面子。袁基录并不是泥捏人，脾气还是有，只是他平日里懒得同卢清辉计较，也看在卢清辉家世上没法与他计较罢。难得有机会，他倒也乐得呛呛卢清辉。
袁基录扭头看向自己两位少尹，继续火上浇油：“你们觉得呢？嗯，清辉？”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以为下刻卢清辉就要骂人发脾气。然而卢清辉并没有这做。
他只是怔会儿，神色先是惊诧，旋即是荒唐，最终变得悲凉。
他深深地看着袁基录：“他做少尹？辅佐你？那样人，他若真有机会出头，这世上还有你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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