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武脚步很快,头也不回,眨眼就走远。
……
离开募兵处,陈武并没有再去办事,而是头扎进间酒馆里。
自打募兵之事开始后,他每天心情都很压抑,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糟心事实在太多。就像刚才,刚才他也不是故意为难那办事官吏,他心知肚明不把规矩说清楚,那官吏办起事来必处处为难。可他也有他苦衷,有些事情他没法说、不敢说明白。他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万真出什事,他真担不起这责任。
官场上许多事情本就是如此,上级*员给下级*员施压,下级*员只能继续往下施压。明明完不成事长官句话压下来硬着头皮也得完成。于是明面上规矩是码事,可真正执行起来就成另外码事。
兵是件极费钱事,养这忽然多出来两万人,他们就已经需要向百姓多增收好几种名目杂税才能填上窟窿,再加军饷,钱从哪儿来?
可完不成府尹要求又要受罚,他们也只能另想法子。
那官吏吃惊地问道:“陈功曹,手松是什意思?”
陈武含糊道:“你们自己看着办,总之过得去就收吧。”
官吏仍然稀里糊涂:“这……小人驽钝,还请陈功曹吩咐明白。这募兵要求条条框框,年纪、身高、体格、出身……哪些能宽泛?哪些不能宽泛?”
“伙计,给拿壶好酒来!”陈武朝着店里伙计吆喝。眼下虽是白天,可他心情太坏,忍不住想借酒浇愁。
伙计应道:“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等酒过程中,陈武胡七八糟地想起心事来。最近他常常会想起前年他被成都府派往阆州视察时事。
当初在没进阆州之前,他对朱瑙此人是极为厌恶。可进阆州以后,看到阆州景象,尤其是阆州吏治之清明,阆州*员对朱瑙之忠心,让他渐渐对朱瑙改观。
他知道眼下袁基路急着招兵,就是为铲除朱瑙。也不知道阆州现在是什情形?也在
陈武瞪他眼:“不是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吗?”
那官吏愣:“啊?可……可若没有明确规矩,旦出什事,小人担待不起啊。”
如果放宽泛意思是连没有身份流民也能招募话,那风险也太大。要知道很多流民都有作*犯科记录,万招进来个十恶不赦杀人犯怎办?他个底层官吏,实在没办法为这大事做主。
然而对于官吏疑问,陈武却只不负责任地甩袖子,虎着脸道:“出事?出什事?招不够人,府尹发怒,那才是头等大事!行,不跟你说,还得去别地方看看。你们继续忙吧。”说完转身就走。
官吏目瞪口呆:“哎,哎!陈功曹,你别就这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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