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并未注意到午聪眼神,仍扯着嗓子大声议论。
“要说,那姓谢天到晚打着平乱旗号四处征战,可天底下最大反贼就是他自己!平乱?平什乱?还不是都是为他自己升官发财借口吗?你们看看平乱平到现在,他五千人军队都平成三万人!他要再把关中占,等过两年他就能挥师打到京城去,自己做皇帝!”
“关键是他为养他军队,居然连他亲舅舅家都抄。这人为权势,简直连猪狗都不如。要是他爹,养出这种不知礼义廉耻混帐玩意儿,非亲手宰这小畜生不可!”
午聪听得火冒三丈,正要拍桌而起,谢无疾却把摁住他胳膊。
午聪不解:“哥?”
无疾和午聪刚解下外袍挂在手里,立刻有伙计前来招呼:“二位客官,堂里坐还是楼上雅间坐?”
谢无疾道:“堂里。”
“哎,”伙计忙道,“客官跟这边来。”
伙计将两人引到张刚腾出来空桌旁坐下,记下他们要茶水点心,赶紧通知后厨去。
无论关中也好,蜀中也好,凡到茶馆里来客人,品茶绝不是头等大事,聊天吹牛或是听别人聊天吹牛才是头等大事。
谢无疾面上神色平静,仿佛没听见邻桌人恶语,慢慢端起茶盏喝口。
邻桌人继续大放厥词,骂骂咧咧,对谢无疾百般侮辱。不知道还以为谢无疾杀不是自己舅舅,而是他们亲娘舅似。
不多会儿,那几人渐渐停下议论,都朝着边上另桌望过去。原来是他们说话时候边上人直笑个不停,引起他们注意。
人问道:“哎,兄弟,们说话,你在那儿笑什?你是觉得们说得对呢,还是觉得们说得哪里不对很可笑呢?”
午聪顺着他们视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桌坐着两个男子,其中个二十来岁模样,皮肤白净清秀,双天生含笑眼睛,相貌瞧着很是讨人喜欢。另个是个十来岁少年,眉目英气,神情肃
于是谢无疾和午聪刚坐下没多久,就已从四面八方听到诸多大名鼎鼎名字。有人谈论皇帝,有人谈论宦官,有人谈论着本地官僚大户,也有人在谈论朱瑙。
忽然,谢无疾又从邻桌嘴里听到自己名字。
“哎,你们听说没有?谢无疾打算到们关中来驻军,眼下已跟官府商量着,估计明年就要来。”
“能不听说吗?奶奶,前两天还跟人说呢,希望官府千万别把那姓谢畜牲放进关中来,要不然咱们都得完蛋!”
午聪听到竟有人敢把谢无疾骂作畜牲,猛个眼刀扫过去,只见说话是坐在他们邻桌几个男子。看那几人穿着打扮,虽不像大户子弟,倒也应是衣食无忧小富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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