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岑再次愣住。他开始就知道尤乾来目是要说服他,但中间说到他难处,他差点都把这事给忘。眼下话题绕回去,他心中猛然惊醒,提醒自己不要上尤乾当。
然而静下心来仔细想,撇开尤乾立场不谈,这话
为官之道直是个“稳”字。他对于地方豪强直采取拉拢策略,不曾与他们为敌,也鲜少扶植自己势力。
之所以如此,因为按照原来律法,他在京兆府待上三四年就会被调回京城去,京兆府于他不过是个临时驻地。不止对他来说是这样,对各地大员来说皆是如此,从前袁基录也并未好生经营过蜀中。
这不止是因为费岑懒政之故,也是因为凡做官做到定程度,“保”便比什都重要。只要他不做错事,就可以生荣华富贵。可万走错步,自身受损还罢,更可能因为责任重大,牵连身边所有人。
他做法原是不出差错,可谁能想到,朝廷忽然放权,地方*员不仅有兵权,任期亦被延长。以朝廷那混乱德性,他已不指望被调回朝中任职,且回京待遇恐怕还不如留在关中。他有心想好好经营关中,但先前三年他又未曾稳固自己权势,致使他这京兆府尹当是可有可无。天下乱,他地位愈发岌岌可危。
良久,费岑终于开口:“那尤公子觉得,该怎做呢?”
尤乾这才终于切入正题:“费府尹上任之初,原该与地方豪强相争,立起府尹威信来。可惜那时机会错过,眼下已是多事之秋,此时再造争端,恐伤敌八百,自损千。因此府尹想在关中立稳脚跟,眼下最重要便是扶植府尹自己势力。”
尤乾这番话说是十分恳切。朱瑙不管是开始在阆州,还是后来在成都府,他之所以能够稳定大局,自是有套他手段。对于原本地方豪强和地方*员,他都是拉拢部分,打压部分,不造成太大动荡。更重要是,他扶植起他自己势力。他任用不少新*员,开办新工坊,最重要是他有自己军队。眼下在蜀中,朱瑙要做事又有谁敢反对?
费岑苦笑道:“这道理固然不错,可要如何扶植自己势力?”
他也在加紧练兵,但来兵马有限,二来练兵需要时间。而且关中没有蜀地那好条件。蜀地是个四塞之地,朱瑙可以安心壮大,他却没有这条件。这不是他现在都已经被谢无疾给盯上?
尤乾道:“眼下不就是个极好机会?蜀商要进关中来,正是要给关中带来变局好时机。新建工坊需要*员,新开商行需要人手,费府尹趁着这个机会,便可大力栽培提拔自己心腹。待费府尹势力渗透各行各业,难道还怕权势得不到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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