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知庆阳在中土西北边陲,再往北就是定难边塞。那庆阳侯虽是皇亲,无论财富、辖地还是势力,都只不过是方小小诸侯,在中土根本排不上号。如今国事有难,倒给他崭露头角机会。
即便眼下谢无疾处境不利,但庆阳侯若是能攀上谢无疾这门亲,借着延州军东风,就能将自己势力往东南拓展。而更让庆阳侯心动,是谢无疾与朱瑙盟友关系。
若是搁在两三年前,朱瑙在庆阳侯或者任何位真正皇亲国戚眼里,不过是个胆大包天妄人而已。可现在风水轮流转,朱瑙已坐拥巴蜀,触角更延伸至关中、凉州,已是这乱世之中实力最为雄厚诸侯之。现在可不是朱瑙想要攀附皇亲们,而是皇亲们倒过头来想要攀附朱瑙!
如今朱氏江山不稳,所有王侯都指着朱氏门中能再出
使者之言出,堂内所有人目光都投向谢无疾。
谢无疾也只是愕然刻,很快便平静下来。谁也没料到,他竟然没有任何考虑和犹豫,便漠然拒绝:“承蒙庆阳侯抬爱,谢某十分感激。只是如今山河破碎,兵祸连年。谢某乃戎马之人,日子过得朝不保夕,死生莫测。谢某不愿拖累旁人,无成家之打算。”
这话说完,庆阳来使脸色自然不大好看,就连堂上谢无疾亲信们也十分着急,虽不敢出声,却忍不住给谢无疾使起眼色。
要知道结不结亲事完全可以慢慢谈,可他们现在需要庆阳侯力量。谢无疾拒绝得这样干脆,万开罪庆阳侯,结盟之事就绝无可能啊!
好在那使者倒也没有那容易被开罪,并且似乎对联姻之事十分热切。他只是尴尬瞬,又继续游说起来:“男儿就当成家立业。谢将军如今威名在外,纵横疆场,若再得贤妻照料家事,便可后顾无忧,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谢将军英明神武,早有常胜将军之名,何来朝不保夕说?”
没等谢无疾说什,那使者又道:“如今天子惨死于贼人之手,朱氏江山不稳。若是谢将军因此看不上庆阳侯这门亲……那是小人僭越。”
使者这说,顿时把谢无疾话给顶住。若是谢无疾再推拒,只能坐实他看不起庆阳侯之名。
使者停顿片刻,又道:“听闻谢将军与成都府朱府尹结下盟誓,而那朱府尹与庆阳侯又有骨肉之亲。若此桩姻缘佳事能成,想必朱府尹也会乐见其成。谢将军亦可因此与朱府尹亲上加亲啊!”
他忽然抬出朱瑙来,谢无疾微微怔,堂内其他人也怔怔,顿时嗅出点不样味道。
难怪。难怪庆阳侯使者对这桩婚事如此热衷,原来不光是冲着谢无疾和延州军来,那庆阳侯打是箭双雕主意,还想趁着这门婚事拉拢朱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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