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还没入帐，心急如焚
孙湘听见脚步声，已经迎出去
。
“战局如何？”孙湘
把将人拽入帐内。
那探子神色惊惶，小心翼翼地挣脱孙湘手：“府、府尹，方继他们……他们……”
“他们如何？？！！”
“他们……投降……”
……
夜风渐起，更深露重。
孙湘营帐里此刻还被火烛照映得如同白昼。他焦虑地帐内来回踱步，他幕僚们也坐在帐内，他们都在等待最终消息。
败仗已经注定，而要如何好好利用这场败仗，幕僚们也已经商议出结果——他们打算利用这场败仗来煽动人心，鼓舞士气。
他们将会在军中大肆宣扬这场战斗惨烈，宣扬长沙士卒们是如何顽强抵抗，英勇不屈。最好还得选出二英雄人物，大书特书他们是如何以敌百，令敌人闻风丧胆，只是最终不慎中敌人*计，抱憾而亡。他们还要痛陈荆州军残忍与无耻，以激起士卒对敌人痛恨，使士卒立志要为同袍报仇。
给你旨意吧？他也没有派人拦你吧？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你在干什
？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吗？”
方继眼神再次剧烈颤动。
孙湘现在在干什……只怕是正在和人商议要如何为这场败仗定责吧……
责任会是谁？除自己，还能有谁呢……
虽然他已经知道黄东玄围点打援意图，或许孙湘也已经猜到。他并不推卸自己责任，可看到孙湘真连援救他们尝试都没有，如此果决地将他们视为弃子，他不恨也是不可能。
仿佛道惊雷砸中天灵盖，孙湘身体猛地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眼疾手快地幕僚们冲上来，忙将他脑袋拖住，可他半截身子还是重重砸到地上。
眼下长沙军最棘手问题正是士气极度低迷。倘使这场败仗真能被利用来激发斗志，那败也成胜，千余士卒牺牲也算值得。
幕僚们计划都已拟定，可战场上局势竟然还未见分晓。孙湘接到消息，说黄东玄直对方继军队围而不剿，似乎还寄希望于能用这些诱饵钓出更多长沙军。这让孙湘如何能不着急？
帐内安静得只剩下孙湘不规律脚步声和火烛噼啪燃烧声。
终于，又名报信探子来。
“报——”
片刻后，方继终于开口，低声问道：“倘若是你那位明主，他明知是计，也会派人来救吗？”
“会啊，当然会。”黄东玄想也不想便道，“他不会白白派人送死，可总要尝试下，找找有什破局方法。仗不都是人打？不试试怎知道？至少，他做第件事不会是关起门来看这是谁罪过。”
方继沉默不语。
良久，他常常喟叹声，如同被人抽干力气，瘫软在甲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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