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盆栽照片。
陈仰没回。
孙文军又发条:快死。
陈仰看得出来,照片里盆栽耷拉着枝条,孤零零挂着片叶子,既不挺立也不翠绿,没有半分生命力。
他是个花草杀手,不懂怎照料它们,更不懂对方是什意思。
朝简垂眸:“随你。”
陈仰于是就跟进去。
正对着帘子是截楼梯,水泥,拐角处堆积着些纸盒,乱中有序样子。
陈仰在外面看不出这诊所是两层,进来以后别有洞天。
那女人就坐在帘子右侧木椅上面,烟斗已经不抽,她在拿湿抹布擦手,旁边小柜上摆着个青面獠牙香炉,里面飘出缕缕青烟,打着结往上空腾升,又四散而开。
原先陈仰猜他腿是回国伤,还想那真倒霉。
可细想发现时间上不对。
朝简说自己是上个月回国,那满打满算也才个月。
骨折断掉碎裂都不能动,要小心翼翼躺着,养够时间才能下床,固定物拆时半会也不能乱来,起码还要做两个月康复训练。
这位就没那顾虑,似乎不是骨头事。
?”
诊所里出来个骨瘦如柴高个子女人,发白唇间叼着支长烟斗:“ni……”
那两个黏在烟斗嘴上音戛然而止,她同样干瘦手抄进头长发里,随意往后拢拢,散漫说:“还以为你不会来这。”
朝简拄拐进去,陈仰跟在他后面,发现诊所里面比外面看得要干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空气里消毒水味不重。
最近孙文军都这样,没加微信前是短信。
吃饭吗,看书吗,今天天气不错等等,全是些毫无营养内容.
股药味扑进陈仰鼻息里,他见那女人手里拿着
朝简坐到靠墙小木床上,拐杖戳戳陈仰:“过来。”
陈仰把视线从香炉那收回来,抿着嘴去他旁边,没坐就站着,这个视角方便打量。
熏香味道很不好闻。
女人擦完手把湿抹布放边,她开始剪指甲,伴随着“咔嘣”“咔嘣”声。
陈仰手机屏幕亮下,孙文军在微信找他。
外伤就更不像,没换过药。
那还能是怎伤?伤很久吗?
陈仰发起呆,朝简沉默着,帘子后面也不催促.
“好。”朝简抬抬被拉着手臂。
陈仰思绪回笼,他放下手朝帘子努嘴:“能去里面吗?”
陈仰记得那晚朝简下出租车时候,他外套里面是病服,显然不是从这里回去。
根据这个女人话,这里他应该是第次来。
只不过两人是旧识。
女人撩开面帘子进去,朝简拐杖刚抬起来,手臂就被拉住。
陈仰拉住朝简,眼睛落在他微微屈起来那条左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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