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递交上来太子信物和北元国书,皇帝低头看眼这个别十年儿子,脑海之中只能够现出个幼童极度模糊轮廓。但随之而起却并不是愧疚、心虚甚至怜爱之类情绪,而是彻头彻尾厌烦。
只要看到他,皇帝就忍不住想到当年镇北大将军,想到刚刚上位时意气风发与那颠覆切封丘之败,想到那堪称耻辱求和国书。这个儿子是他心中永远洗不去污点。
皇帝神情越发冰冷。
“太子,你脸是怎回事?”他突然开口,语气里带出微不可查嫌弃。
阶下少年微微垂头,似乎有些黯然:“这是不久前被火烧伤。”
深,很多人心中都将怀疑目标定在三皇子身上。向骄纵霸道他绝对做得出这种杀人灭口事情。只不过就连死儿子皇帝本人都没说什,这些大臣自然也没有兴趣为个死去太子强出头。
感受着殿内形形色色目光,三皇子脸色阵变幻。他高昂起头,毫不客气地冷冷环顾圈,大臣们吓得立刻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也没发生似。
“群鼠辈!”三皇子鼻子里发出声冷哼,“只敢在背地里唧唧歪歪!”
像小透明样默默站在他旁边二皇子唇边露出淡淡苦笑,悄悄缩缩脖子,似乎想要抹消自己存在感。
不管众人心中作何想法,太子归来依然是个不争事实。群臣不由起看向上首皇帝,现在就要看皇帝究竟是什想法。
他低声讲述回京途中那场变故,还有被神秘骑兵血洗薛家庄:“……若非儿臣侥幸留有口气在,又得那位义士及时相救,恐怕就回不来。”
“连整个薛家庄137条人命都不放在眼里,还敢袭杀当朝太子……”说到这里,死里逃生太子殿下似乎后怕不已,语气里染上满满愤怒,杀气四溢,“这群凶徒真是丧心病狂,凶残冷血至极,幕后之人更是泯灭人性!还望父皇能明察秋毫,将他们揪出来处以极刑!”
御案之后沉默许久,皇帝终于吐出个字:“宣!”
很快殿内便响起阵颇有节奏脚步声,个身穿灰色布衣、脸上戴着木质面具少年走进来,冲着皇帝行礼。
瞬间所有人目光都向他汇聚而去。善意、恶意,或者是事不关己,种种情绪从这些人视线中传递出来,倘若站在这里真只是在小山村里长大阿久,只怕早就承受不住。
然而此时站在大殿中少年却像是对周围切都无动于衷。
他身上布衣灰扑扑,脸上面具也很是简单粗糙,面具边缘隐隐露出淡淡狰狞疤痕。脸沉默站在下手时,与大殿另边意气风发三皇子几乎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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