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也推门下车,股凉意迎面刮来,透心凉,他不自觉就夹起肩膀,身上棉服还是太薄,在室内还能对付,在这种荒郊野外实在就像只穿套秋衣
到目地,挡风玻璃前已经看不到人类建筑,只有罩在浅蓝薄雾中树林和山丘。秦威航熄火,看向身边睡着安宁,对方是朝向向副驾车窗方向睡。他抬起手,要推醒人前又放下,转而松开安全带,将身体倾靠过去,座椅发出阵窸窣声,然后他看到那张偏着头睡着脸孔。
注视时候他屏住呼吸,车内非常安静,直到他再次松开呼吸,缓慢地深吸口气,也不知是否是错觉,总觉得安宁皮肤上有小时候喝过牛奶味道,那时候他不喜欢牛奶,觉得闷得慌,但母亲命令他定要喝,说你不喝就长不高,长不大。长不大肯定是假,但那时他读小学,身高真低于全班平均海拔,后来他发现外国人都喝牛奶,外国人也都高大,也许喝牛奶是会容易长得高大,于是忍住不适每天都坚持喝,牛奶实现他愿望,从初中开始他就没再做过前五排。
从引擎盖方向传来很轻“啪”声,像落很大滴雨点,秦威航扭头看去,看见只蓝色鸟落在前车盖上,没过会儿又降落下来只鸟,同样轻巧地落在车盖上,他盯着那两只鸟在挡风玻璃后彼此梳理羽毛,你往旁边跳,就也跳过来,最后成功地挨在起,像挡风玻璃后电影镜头,梦工厂那种动画片。他在这时推推安宁。
安宁被推下就醒,弹簧样弹起来,又被安全带勒回去,晕头转向间看见身前秦威航让开身影,秦威航挪开后覆盖在他身上大片阴影也像幕布样打开,露出挡风玻璃后两只撒欢蓝鸟。
那画面灵动清晰,真就跟电影似。
秦威航坐回去时座椅发出窸窣声,传递着安静隐秘氛围,他身体往后靠着,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垂在方向盘后手指轻轻地无意识地摩挲着,浅蓝晨曦在他潜水表上倒映出块深蓝色。
安宁看着秦威航,也看着这两只鸟,因为它们就在秦威航正前方,他本想把这幕用手机拍下来,但又觉得,这好时刻,不该打断,只需静静享受就好。
这样时刻,好像不用手机记录,到老也会记得似,就是那平凡又浪漫,安静又深刻。
鸟儿们逗留阵最后飞走,安宁才想起把滑到大腿外套拿给秦威航,秦威航接过来披上,他穿衣动作也是大开大合,安宁看着从眼角掠过秦威航展开又收拢手臂,淡定得仿佛个已经习惯黑色豹子在身边伸展四肢人类。
秦威航低头拉上拉链,说:“下车吧。”遂推开车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