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天终未能到来。
康正抹抹脸。园子死后,他从未落过泪,对此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流泪开关早已在他脑海里麻痹生锈。康正瞟眼刚刚抹过脸掌心,只见泛着闪闪油光。
他再次开始推理。这次推理起始点在凶手杀害园子之后。
如果凶手是女人,那就应该是在杀园子之后,再把尸体搬到床上。然后,凶手给尸体盖上被子,制造出园子自己躺下假象。
至于安眠药,也必须让人觉得是园子自己吃下。所以凶手把空药袋放到桌上,又在园子身旁放半杯葡萄酒。警方或许会从酒里检测出安眠药,但因为存在安眠药是园子自己下到酒里可能,所以这做对凶手没有任何不利。关键还在于凶手用过酒杯。如果将那个酒杯放在桌上,就等于在告诉警方曾经有人和园子起喝酒。因此,凶手把酒杯拿到水池边冲洗干净。
复苏,但那是很久以前园子。那时她还在念高中。她站在家门口,抬头看着西装笔挺康正,说:“今后大概很难见到你。”
那天是康正出发去春日井念警校日子。待在学校时自不必说,即便毕业,估计也得在宿舍里住上段日子。
可是,当时康正并不在意妹妹话。想要见面确很难,但并非彻底见不到。况且他满脑子都是进入未知世界前憧憬与不安。能不能和妹妹见面,对他来说其实无所谓。
可每次想起父母双亡,人世间就只剩下妹妹个亲人,康正就会暗自发誓,告诉自己定要让妹妹幸福。如果不这样做,自己就枉为和泉家长子,也没资格做园子唯哥哥。
尽管上门来提亲人不少,可康正直没动过成家念头。因为旦成家,他或许就只顾得上妻儿,再难照顾园子。
想到这里,康正不由得心生疑惑。凶手为何只洗杯子,却没把杯子擦干并放回橱柜里呢?如果说凶手目在于消灭证据,那就必须这样做。凶手如此精明狡猾,不可能忘记
而且……
康正回想起园子背上那块星形疤痕。当时园子还在念小学,赤裸上身睡着,康正不留神,把热水洒到她背上,留下那处永不消逝印记。康正自然不是故意,当时他想挪动盛有开水水壶,但不留神,热水溅出来。园子悲鸣与哭声至今萦绕在康正耳边。
“要是没这块疤,就可以穿比基尼。”长大之后,每到夏天,园子就会幽怨地说。
“就你?穿上比基尼也没人愿意看。”
每次听到妹妹抱怨,康正都会反唇相讥,可内心深处却满是歉意与愧疚。那块星形疤痕必然已在园子内心留下伤痕。康正觉得,至少要等到那个能让妹妹忘记此事男人出现,自己补偿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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