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时,传来道代尖锐的声音,“他不是自然死亡。”
她向众人投以警戒的眼神。
“我老公是被人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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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信夫的妻子喜久子略微迟疑地说,“刚才医生不是说,是因为心脏麻痹造成死亡吗?那不就是因病死亡?”
道代无视二郎的存在,环视整个客厅,所有人几乎都坐在刚才喝酒时坐的位置上。
“我有重要的话要说。”
道代的声音低沉却坚定,难以想像她前一刻才失去丈夫,有几个人情不自禁挺直了身体。
“我老公死了,虽然他这个人有很多缺点,但是他一路支持山上家,所以,我希望大家好好凭吊他。”
包括利彦在内的所有人都用困惑的眼神看着这位女主人,大家都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更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医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劳驾你上门。”道代在门口向田中医生连连鞠躬。
田中已经有了一点年纪,一头稀疏的头发梳向脑后。
他轻轻点了点头,语带同情地说:“我一直提醒他要小心,你不要太难过了。”
“呃……请问警方会要求解剖吗?”
“我想应该会吧,当然,解剖之后会恢复原状。”
“光是这样没办法断定是自然死亡还是他杀。”哲子用老成的口吻低喃,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继续说道:“医生只说死因是心脏麻痹,无法断定不是因为第三者的意图刻意造成的结果。”
“刻意造成心脏麻痹?这不太可能吧!”敦司毫不犹豫地反驳。
无论哲子和敦司,都没有为孝三的死感到难过。
“大嫂,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说?”二郎垮着两道稀疏的眉毛问。
道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
“我希望带着神圣的心情为他凭吊。”道代的语气很冷静,声音微微颤抖。“所以,如果在座的各位中有人和这份神圣不相衬,就趁今晚报上姓名离开吧!”
“姐姐,等一下。”信夫惊慌地叫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要谈宗教,我看还是免了吧!”
“我当然不是在说宗教。”道代的声音镇定自若,“对于山上孝三的死感到愧疚的人,请在这里报上姓名。”
“愧疚?”信夫反问道:“什么意思?姐夫是自然死亡,谁都不会感到愧疚吧?”
好几个人都点头同意他的意见。
田中以为她不忍心看到孝三的尸体遭到解剖。
目送医生开着白色賓士车离去后,道代回到屋内,她的眼神透露出她的决心。
当天的宾客都集中在客厅,从发现尸体至今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每张脸上都带着疲惫。
“大嫂。”二郎肥胖的身体在椅子上坐直后叫了一声,但似乎还没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一副痛苦的表情陷入沉默。
“大家都到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