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已经停产几十年古董CD机,直摆在他书架最显眼位置,每次吴曼颐和同学出去玩,和男朋友旅游,回家都会给他买古董CD碟片。摇滚、钢琴、民乐……他们起听音乐,起打游戏,起读福尔摩斯……后来吴曼颐长大,在他影响下考刑侦专业,再后来,和他样成为名刑警。
他还记得,吴曼颐拿到警徽那天,他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曼颐,从今天起,你是刑警,是执法者,是守在法律前面最后条防线。如果有天连你也无法维护法律尊严,那你父母就死得毫无价值,你懂吗?”
明朗少女看着他眼睛,字句地说:“哥,你放心,定不会让你失望,如果有
你是当事人,又是她哥哥,必须要避嫌,以后不许再过问。”
“不可能。”宗铭口否决。
桑国庭眉毛竖,宗铭抬起身来,表情是从未见过诚恳严肃:“桑局,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背叛局里。和她起生活十五年,手把手教她怎当个好警察,不相信十五年心血都浪费在个杀人狂魔身上……”
“不信和爸,们十五年来都瞎眼。”
指间青烟缓缓升起,宗铭透过变幻不定烟雾,恍惚间回到十五年前,父亲将个瘦瘦小小,表情冷漠小女孩带到他面前,对他说:“宗铭,记住,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妹妹,她跟你母亲姓,叫吴曼颐。”
那年他才十九岁,刚刚上大三,被老爹个电话召回家,进门居然莫名其妙多个妹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后来父亲告诉他,这是自己当年最铁战友唯女儿,现在战友全家灭门,就剩这根独苗,他必须把这孩子当成自己亲妹妹,教导她,保护她,让她平平安安地长大。
宗铭自幼丧母,家中独子,忽然多个妹妹,开始那点儿违和感过去,满腔热血都化成怜爱。他知道这种怀着刻骨仇恨孩子有多难带,很可能不小心就能养成个报复社会好苗子,于是十五年来殚精竭虑,又当哥又当爹,甚至有时候连妈都当,把这孩子当成自己亲妹妹样疼着。
刚开始吴曼颐谁都不理,像个孤独小兽样把自己封闭起来。宗铭边上着学,边想尽办法关心她,把自己所有业余时间都腾出来,带她看心理医生,带她出去玩……有时候他正上着课,吴曼颐个电话,什都不说,他立刻请假回家,哪怕只是陪她在客厅坐两个小时,也绝不发句抱怨。
在他努力下,沉默小女孩渐渐走出阴霾。他还记得自己二十岁生日那天,吴曼颐第次主动靠近他,用自己柔软小手蒙住他眼睛,说:“哥哥你猜给你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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