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四十五,灯光亮起,季诗走到舞台中央麦克风前,阵掌声响起,接着是另阵掌声——穿着被雨水打湿黑色T恤塞林格终于登台亮相。他在观众注视下挂上那把黑色贝斯,看向架子鼓后阿岚,架子鼓给出信号,LOTUS在亚摇音乐节上压轴演出正式开始。
《1729》是写给早逝天才数学家拉玛努金歌,但是全曲没有分毫悲伤忧愁,而是如油画般浪漫优美。塞林格用他天才想象力,将拉玛努金看见那个数字世界美,用音乐呈现出来。这首歌所有乐器轨迹仿佛能具现为条条优美曲线,这也是最喜欢塞林格贝斯线之,它在低音上翻滚又下潜,像精密陀螺徜徉在思维世界中。
贝斯线就像1729这个数字,哈代说他讨厌这个数字,拉玛努金就告诉他:哈代,你错,这是个非常有趣数字。它是能用两种不同方式表示为两个正立方数之和最小数。
其实点都不懂,但知道它是个神奇数字。就像不懂音乐人,也能接收到塞林格作曲编曲美。
主歌过半,终于忍不住摘下耳机,对不起大夫,反正你也不会知道,就让再听次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转送给你那位朋友。”
受宠若惊:“不用破费林赛哥,本来就要自己买!”
“你要是觉得破费,就买把送吧。”
如个丈二和尚,心说还能这样操作吗?
老板娘为推荐别琴,但还是想自己弹弹,选选,既然要送,就不能送得敷衍。最后决定买下其中把时,拿到手却不知要说什送给他。
忘记过去,不想明天。
那天演出很完美,美中不足是中途塞林格弹错个音,这个错犯得很隐蔽,错掉两个重低音相差微妙,打赌没有观众发现,对专心听低音来说,也只是好像那些优美曲线忽然在某个不起眼位置纠结下。塞林格在正式演出中从未出错,以致这个错误让这次演出像错版邮票,被戳上冲绳
“怎?”站在窗前塞林格转身说,“送给啊。”
尽可能郑重地把琴双手捧上:“谢谢你,林赛哥。”这样送给老板那把琴也包含他份感谢,意义倍增。
塞林格接过那把墨绿色琴:“收下。”
——
风歇雨止时候已经七点过,们叫俩出租车,在石头哥个接个催促电话中赶到现场时已经七点四十五,原定开场时间是七点半,但因为这场突如其来,bao风雨,舞台受损要重新布置,所以表演推迟半小时。开场曲是塞林格《1729》,观众们等待乐队调音许久,却只见舞台上贝斯,迟迟不见贝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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