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林格低头在谱子上做记号,套上笔说不用:“们在这里做个长休止,”他对季诗说,“你想什时候进就什时候进,头两个小节你放慢点,按你自己节奏来,会在这里加组贝斯音,到第三小节你就跟节奏走,所有人都跟节奏走。”
季诗说那试试?
唱到那个休止时整个乐队都休止下来,跟着季诗口气休止不知道有几拍,季诗很开心似,拿下话筒悄声说:“感觉自己是上帝~~”石头哥踹他脚,季诗往旁边跳,猝不及防又接着唱下去,清唱这两个小节拖拍拖得非常任性,但塞林格贝斯音依然找准节奏,以个先行切分音将季诗在第三小节拉到准确换拍节奏上,在贝斯音重新确认准确节拍下,整支乐队有条不紊地顺利运转下去。
更重要是,戛然休止那几拍和突然清唱,竟然成为LIVE中个亮点,想象那个时候灯光全灭,瞬间群魔偃旗息鼓,蛰伏在黑暗中,应该
在心里说声谢谢。
其实刚进来时候没敢看他,直在想他是不是有些生气,认为不该这不爱惜自己耳朵,也不知道要怎和他说感受,那种只想牢牢握住眼前东西,握天是天迫切感。
但还是想多,偶像怎可能不理解。
都临到最后次棚内彩排,石头哥还是时不时会喊停,说哪里哪里感觉还是不对。音乐这个东西有时候玄得很,语言说不清,每到这时石头哥就看塞林格,塞林格就负责思考哪里有问题,再做出调整。他能听出谁弹错,谁弹糊,谁节奏没跟上,哪边音响大或者小,但现在来讲,编排基本成型,塞林格能做出调整其实已经很少,所以偶尔他也会说不是大问题,让继续排练。
不过有首歌问题是比较大,塞林格《尼伯龙根》,这首歌很有特色,全曲透着股鬼气森森群魔乱舞冷酷感,但是难是节奏很不规律,虽然写4/4拍,但是有不少换拍,好几次鬼魅样出现五拍甚至七拍变换,不单是扒谱党们噩梦,KTV里敢点这首歌人也没几个能唱到拍子上,每次排这首,不是乐手哪个小节进慢,就是季诗哪个小节进快。
季诗自己也很恼火,又次进副歌B段进快后他甩把麦克风,骂声“操”。
“没事没事,”阿岚安慰季诗,“歌迷不会在意这种细节~”
石头哥回头怒道:“老子在意!这尼玛是细节吗?”
季诗抱头蹲地上,口中默念着拍子。
塞林格说那再来遍。第二次排好很多,别处都没问题,但唱到副歌B段前又次进快。始终都是这个地方有问题,季诗苦着脸回头问塞林格:“还要来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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