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没人敢拜,可大伙儿心里还在拜。这片山是神山,额仑草原牧民不论天再旱,草再缺,在春夏秋三季都不敢动这片草场。为保住这片草场,马倌们可苦。狼群也直护着这片山,隔上五六年,就会到这儿杀批黄羊,跟人似祭山神,祭腾格里。这片神山不光救人畜,也救狼。狼比人精,人畜还没搬过来呢,它们就过来。白天,狼躲在大山尖上石头堆里,还有山后面雪硬地方。夜里下来刨开雪吃冻死牛羊。狼只要有东西吃,就不找人畜麻烦。
几朵蓬松白云,拂净天空。老人抬眼望着冰蓝腾格里,满目虔诚。陈阵觉得只有在西方宗教绘画中才能看到如此纯净目光。
今年这片草场雪来得早,站得稳。草下半截还没有变黄就被雪盖住,雪下草就像冰窖里储存绿冻菜,从每根空心草管和雪缝里往外发散着淡淡绿草芳香。被北方邻国大雪和饥饿压迫而越境黄羊群,到这儿就像遇到冬季里绿洲,被绿草香气所迷倒,再也不肯转场。个个肚子吃得滚瓜溜圆,宛如个个硕大腰鼓,撑得都快跑不动。
只有草原狼王和毕利格老人,才能料到黄羊群会在这里犯大错。
这群黄羊还不算庞大,在陈阵来额仑草原第年,时不时地就能见到上万只特大黄羊群。据场部干部说,在60年代三年困难时期,北方几大军区部队,用军车和机枪到草原猎杀过无数黄羊,以供军区机关肉食。结果把境内黄羊都赶到境外去。这些年,边境军事形势紧张,大规模捕杀黄羊活动已经停止,广袤额仑草原又可以见到蔚为壮观黄羊群。陈阵放羊时候,就可以遇到庞大黄羊群,宛如铺天盖地草原贴地黄风,从他羊群旁边轻盈掠过,吓得绵羊山羊扎成堆,瞪着眼,惊恐而羡慕地看着那些野羊自由飞奔。
额仑草原黄羊根本不把无枪人放在眼里。次,陈阵骑马拦腰冲进密密麻麻黄羊群,试图趁乱套上只,尝尝黄羊肉美味。可是黄羊跑得太快,它们是草原上速度最快四蹄动物,即便是草原上最快猎狗和最快大狼也追不上。陈阵鞭马冲几次,但连根黄羊毛也碰不着。黄羊继续飞奔跳跃,把他晾在黄羊群当中,黄羊就从他两旁几十米地方掠过,再到前面不远处重新合拢,继续赶路。惊得他只有站在原地呆呆欣赏份。
眼前这群黄羊只能算作中型羊群,但是,陈阵觉得,对于几十条狼为群大狼群,这群黄羊仍然太大。都说狼子野心是世上最大野心,他很想知道狼群胃口和野心有多大,也很想知道狼群打围本事有多高。
狼群对这次打围机会非常珍惜,它们围猎动作很轻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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