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元朝人祖,是天生个苍色狼,与个惨白色鹿相配,同渡过腾吉思名字水来,到于斡难名字河源头,不儿罕名字山前住着,产个人,名字唤作巴塔赤罕。
——《明初音写、译注本〈蒙古秘史〉总译》
转引自余大钧译注《蒙古秘史》孛端察儿(成吉思汗八世祖——引者注)……纵马缘斡难河而下矣。行至巴勒谆岛,在彼结草庵而居焉……无所食时,窥伺狼围于崖中之野物,每射杀与共食,或拾食狼食之余,以自糊口,兼养其鹰,以卒其岁也。
——道润梯步《新译简注〈蒙古秘史〉》
凌晨三点半,陈阵和杨克,带着两条大狗,已经悄悄登上黑石头山附近个小山头,两匹马都拴上牛皮马绊子放到山后隐蔽处。二郎和黄黄猎性都很强,如此早起,必有猎情,两条狗匍匐在雪地上声不响,警惕地四处张望。云层遮没月光和星光,黑沉沉草原异常寒冷和恐怖,方圆几十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此刻正是狼群出没,最具攻击性时候。不远处黑石头山像组巨兽石雕压在两人身后,使陈阵感到后背阵阵发冷,他开始为身后两匹马担心,也对自己冒险行动害怕起来。
忽然,东北边传来狼嗥声,向黑黑草原山谷四处漫散,余音袅袅,如箫如簧,悠长凄远。几分钟后狼嗥尾音才渐渐散去,静静草原又远远传来片狗叫声。陈阵身旁两条狗依然声不吭,它俩都懂得出猎规则:下夜护圈需要狂吠猛吼,而上山打猎则必须敛声屏息。陈阵把只手伸到二郎前腿腋下皮毛里取暖,另只手搂住它脖子。出发前,杨克已把它们喂得半饱,猎狗出猎不能太饱又不能太饥,饱则无斗志,饥则无体力。食物已在狗体内产生作用,陈阵手很快暖和起来,甚至还可以用暖手去焐狗冰冷鼻子,二郎轻轻地摇起尾巴。身边有这条杀狼狗,陈阵心里才感到踏实些。
连续几天几夜折腾,陈阵已疲惫不堪。前天晚上,杨克找几个要好青年牧民伙伴,邀他们起去掏狼窝,但他们都不相信黑石头山那边还有狼崽窝,谁也不肯跟他们块儿起大早,还个劲地劝他俩别去。两个人气之下,决定独自上山。此刻,身边只有自家两条狗,孤单单,没有点儿气势声威。
杨克紧紧抱着黄黄,小声对陈阵说:嗳,连黄黄也有点儿害怕,它个劲地发抖哩,不知是不是闻着狼味儿……
陈阵拍拍黄黄头,小声说:别怕,别怕,天快亮,白天狼怕人,咱们还带着套马杆呢。
陈阵手也跟着黄黄身体轻轻地抖起来,却故作镇定地说:觉得咱俩很像特工,深入敌后,狼口拔牙。现在点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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