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睡着觉。牧民见到蚊帐喜欢得不行,过个夏天,北京蚊帐立刻在草原牧民蒙古包里普及,牧民给这种新东西起个名字:依拉格勒,直译为“蚊房子”。
陈阵真没想到草原上恐怖蚊群,竟是从旱獭洞里冒出来。他对乌力吉说:您俩真是草原专家,原来草原蚊灾跟旱獭有这大关系,獭洞简直成蚊子贼窝,而狼又是獭子克星。在书上可读不到这多知识……
乌力吉说:草原太复杂,事事环套环,狼是个大环,跟草原上哪个环都套着,弄坏这个大环,草原牧业就维持不下去。狼对草原对牧业好处数也数不清,总来说,应该是功大于过吧。
毕利格老人笑着说:可旱獭也不全坏,它皮、肉和油都是金贵东西,獭子皮是牧民项重要副业收入,国家用它跟外国人换汽车大炮呢。狼最聪明,杀旱獭从不杀光,留着年年都有得吃。牧民也不把獭子打绝,只打大不打小。
三匹马在山里急行,有恃无恐旱獭,继续欢叫。草原雕常常俯冲,可是十扑九空。越往东北方向走,人迹越少,井台土圈已消失,最后连马粪也见不到。
三人登上片高坡,远处突然出现几座绿得发假大山。三人路过山,虽然都换上春天新绿,却是绿中带黄,夹杂着秋草陈黄色。可远处绿山,却绿得像是话剧舞台上用纯绿色染出布景,绿得像是动画片中童话仙境。乌力吉扬鞭遥指绿山说:要是去年秋天来,走到这儿看到是座黑山,这会儿黑灰没,全是色儿新草,像不像整座山都穿上绿缎子夹袍?三匹马望见绿山,全都加速快跑起来。乌力吉挑面坡势较缓草坡,带两人直插过去。
三匹马翻过两道山梁,踏上全绿山坡。满坡新草像是大片绿苗麦地,纯净得没有根黄草,没有丝异味,草香也越来越浓。闻着闻着,毕利格老人觉得有点儿不对头,低头仔细察看。两条狗也好像发现猎情,低头闻,小步跑,到处乱转。老人弯下腰,低下头,瞪眼细看马蹄旁半尺多高嫩草。老人抬起头说:你们再仔细闻闻。陈阵深深地吸口气,竟然直接闻到嫩草草汁清香,好像是在秋天坐在马拉打草机上,闻到刀割青草流出草汁香气。陈阵问道:难道有人刚刚在这儿打过草?可谁会上这儿来打草呢?
老人下马,用长马棒扒拉青草,细心查找。不会儿,便从草丛下找出团黄绿色东西。他用手捻下,又放到鼻子下面闻闻说:这是黄羊粪,黄羊刚才还来过这儿。乌力吉和陈阵也下马,看看老人手中黄羊粪。春天黄羊粪很湿,不分颗粒,挤成段。两人都吃惊,又走几步,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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