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包里油烟和菜香弥漫，六个人吃撑得有点儿恶心
，才放下碗筷。这顿野鸭蛋宴消灭大半桶鸭蛋。
嘎斯迈急着要走，刚搬家，里里外外
活儿多。她打着饱嗝回头笑笑说：你们可别跟阿爸说啊。过几天，你们几个都上
那儿去吃奶皮子拌炒米。
高建中对巴雅尔说：明天
定带去找鸭蛋啊。
陈阵追上巴勒，悄悄地给它嘴里塞大块摊蛋。巴勒马上把蛋吐在草地上看看，又闻闻、舔舔，确信这是主人刚才吃好东西时，才眉开眼
八角大料，说大料“臭臭”。
陈阵赶紧说：往后们做“馆子”定请你们来吃。
高建中经常吃嘎斯迈送来黄油、奶豆腐、奶皮子，也经常去她家喝奶茶吃手把肉。他最喜欢吃嘎斯迈做蒙古奶食肉食，这次终于得到回报机会。他笑着说：这儿有大桶呢，破不够就吃好，保你吃够。他连忙把破蛋放在边，连敲五六个好蛋，专门为嘎斯迈母子摊锅。
嘎斯迈说：可阿爸不吃这东西。他说这是腾格里东西不能动，只好到你们这儿来吃啦。
陈阵说：去年见到阿爸向场部干部家属要十几个鸡蛋，那是怎
回事？
嘎斯迈说：那是因为马得病上火，他捏住马鼻子，让马抬起头，再在马牙上把两个这东西打破，灌下去。灌几次马病就好啦。
杨克小声跟张继原嘀咕：这事坏，咱们来，牧民也开始跟着咱们吃他们原来不吃东西。再过几年这儿不要说天鹅，连野鸭子也见不着。
巴雅尔越吃越来劲，他满嘴流油地对高建中说：知道哪儿还有这东西，你再给们做碗，明天带你去捡。土坡上废獭洞口子里面准有，早上找羊羔时候，就在小河旁边见到过。
高建中高兴地说：太好，小河边是有个土包，还真有不少沙洞呢，马群肯定踩不着。他边摊着蛋，边让陈阵再敲出些蛋来。又是大张油汪汪厚嫩嫩摊鸭蛋出锅。这回高建中把蛋饼用锅铲切两半，盛到嘎斯迈母子碗里，母子俩吃得满头冒汗。油锅里油烟冒，大盆打好蛋汁，又刺啦啦地下锅。
等摊蛋出锅以后，陈阵接过锅铲说：再让你们俩吃新花样。他往锅里放点儿羊油，开始煎荷包蛋，不会儿，锅里就出现两个焦黄白嫩荷包形标准煎蛋。嘎斯迈母子俩跪起身来看锅，看得眼睛都直。陈阵给他们俩人盛个，并浇点儿化开酱油膏。嘎斯迈边吃边说：这个新东西更好吃啦，你再给们做两个。杨克笑嘻嘻地说：呆会儿给你做碗韭菜炒鸭蛋，你们吃饱以后，再让张继原给你们做锅鸭蛋葱花汤。们四个手艺个也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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