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密,越来越躁急,半空中噪声也越来越响。小半个大队营盘失去安宁,人叫狗吼,此起彼落。手电光柱也多起来。忽然,陈阵听到最北面营盘方向,隐约传来剧烈狗叫声和人喊声。不知哪家羊群冲破人阻拦,顶风开跑。只有备足干粪艾草和下夜人狗警惕守夜人家,还是静悄悄。陈阵望着不远处毕利格老人营盘,那里没有人声,没有狗叫,没有手电光。隐约可见几处火点忽明忽暗,嘎斯迈可能正在侍候烟堆。她采用是“固定火点,机动点烟”方法。羊群三面都有火点,哪边来风就点哪边火堆。火堆比破脸盆通风,燃火烧烟效果更好,只是比较费干粪。但嘎斯迈最勤快,为绝对保证羊群安全,她是从不惜力。
突然,最北边营盘方向传来两声枪响。陈阵心里沉,狼群终于又抓住次战机。这是它们在忍受难以想象蚊群叮刺之后,钻到个空子。陈阵长叹口气,不知这次灾祸落在哪个人头上。他也暗自庆幸,深感迷狼好处:对草原狼解得越透,就越不会大意失荆州。
不久草原重又恢复平静。接近凌晨,露雾降临,蚊群被露水打湿翅膀,终于飞不动。烟火渐渐熄灭,但大狗们仍未放松警惕,开始在羊群西北方向巡逻。陈阵估计,快到女人们挤奶时候,狼群肯定撤兵。陈阵将二茬毛薄皮袍侧蒙住头,安心地睡过去。这是他天夜中唯完整睡眠时间,大约有四个多小时。
第二天陈阵在山里受天苦刑,到傍晚,赶羊回家时候,他发现自己家像是在迎接贵客:蒙古包顶上摊晾着刚剥出来两张大羊皮。小狼和所有狗都兴致勃勃地啃咬着自己大份羊骨羊肉。进到包里,碗架上,哈那墙上绳子上也晾满羊肉条,炉子上正煮着满满大锅手把肉。
杨克对陈阵说:昨天夜里最北边额尔敦家羊群出事。额尔敦家跟道尔基家样,都是早些年迁来外来户,东北蒙古族。他们家刚从半农半牧区老家娶来个新媳妇,她还保留着觉睡到大天亮习惯。夜里点几堆火,守小半夜就在羊群旁边睡着。烟灭,羊群顶风跑,被几条狼口气咬死180多只,咬伤羊倒不太多。幸亏狗大叫又挠门,叫醒包里主人,男人们骑马带枪追过去,开枪赶跑狼。要是再晚点,大狼群闻风赶到,这群羊就剩不下多少。
高建中说:今天包顺贵和毕利格忙整天,他俩组织所有在家人力,把死羊全都剥皮,净膛。180多只死羊,半被卡车运到场部廉价处理给干部职工,剩下死羊伤羊留给大队,每家分几只,不要钱,只交羊皮。咱们家拉回来两只大羊,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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