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小狗、大狗和大白马，不得不咬牙坚持。
此外，陈阵肩上还背负着远比半湿牛粪更沉重
压力。他咬牙苦干，不仅是为
小狼和狗们，也是为羊群。这近两千只羊大羊群，是他和杨克两个人劳动果实，两年多来两次接羔，他俩接活羊羔就达两千多只，已经被分出过两群。他俩顶风冒雪，顶蚊,bao晒，日日夜夜与狼奋斗，
天24小时轮班放羊下夜连轴转，整整干两个春夏寒暑。羊群是集体财产，不能出半点儿差错。眼下又偏偏遇上可怕“双灾”，如稍有疏忽，将酿成他俩政治大灾。这
大群羊，每夜非得点五六盆烟才够。如果艾烟罩不住整个羊群，羊群被蚊群刺得顶风狂跑，单靠个下夜人根本拦挡不住。旦羊群冲进山里，被狼群打个尸横遍野大伏击，有人再把这责任与“狗崽子”养狼事实联系起来，那可就罪责难逃。巨大压力和危险，逼迫陈阵咬紧狼牙，用狼勇敢、智慧、顽强、忍耐、谨慎和冒险精神，来把他养狼研究狼兴趣爱好坚持下去，同时又更能磨练出像草原狼顽强桀骜个性。陈阵忽然感到他有用不完力气和不服输狠劲。
陈阵旦冲破疲劳心理障碍与极限，反而觉得轻松。他不断变换工种，调节劳动强度，会儿背粪，会儿翻粪，越来越感到有目标劳动愉快。同时，他渐渐发现自己如此苦心养狼，好像已经从开始仅仅出于对狼研究兴趣，转换成种对狼真切情感，还有像父母和兄长所担负那种责任。小狼是他口奶、口粥、口肉养大孩子，是个野性兽性、桀骜不驯异类孩子。潜藏于他心底人兽之间那种神秘莫测、浓烈和原始情感，使陈阵越来越走火入魔，几乎成为在草原上遭人白眼、不可理喻人。但陈阵却觉得这半年来，自己身心充实，血管中开始奔腾起野性、充满活力血液。高建中曾对其他包知青说，养条小狼能够使陈阵从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黑帮走资派”子弟，变成个勤快人，也就不能算是件坏事。
陈阵在黏稠脏臭牛粪场上干得狼劲十足。他满筐满筐地往家背粪，粪堆像雨后黑蘑菇那样迅速膨胀。邻家主妇看得都站着不动，谁也不知道他为什这疯干。有知青挖苦道：这叫做近粪者臭，近狼者狼。
傍晚，庞大羊群从山里回营盘。杨克嗓音发哑，坐骑惊乍。他已经累得连挥动套马杆力气都快没有。羊群从山里带回亿万黄蚊，整个羊群像被野火烤焦似，冒着厚厚层“黄烟”。近两千只羊，近四千只羊耳朵拼命甩耳甩蚊，营盘顿时噪声大作，扑噜噜、扑噜噜羊耳声浪高过浪。直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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