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游牧羊倌。他也有个最值得庆幸考察地点——个隐藏在草原深处,存留着大量狼群额仑牧场。他还养条亲手从狼洞里掏出来小狼。他会把自己考察和思考深深地记在心底,连每个微小细节他都不会忘记。将来,他会遍遍地讲给朋友和家人听,直坚持到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时候。可惜,炎黄子孙离开草原祖地时间太久,草原原始古老游牧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中国人今后再也不能回到原貌祖地来拜见他们太祖母……
陈阵久久地抚摸着狼耳。他喜欢这对狼耳,因为小狼耳朵是他这几年来所见过唯保存完整狼耳。两年多来,他所近距离见过活狼、死狼、剥成狼皮或狼皮筒上狼耳朵,无例外都是残缺不全。有像带齿孔邮票,有没有耳尖,有被撕成条条,有裂成两瓣或三瓣,有两耳长短,有干脆被齐根斩断……越老越凶猛狼耳就越“难看”。在陈阵记忆里,实在找不到对完整挺拔毫毛未损标准狼耳。陈阵忽然意识到,在残酷草原上,残缺之耳才可能是“标准狼耳”。
那,小狼这对完整无缺狼耳就不是标准狼耳吗?陈阵心里生出丝悲哀。他也突然意识到,小狼耳朵“完整无缺”恰恰是小狼最大缺陷。狼是草原斗士,它自由顽强生命是靠与凶狠儿马子、凶猛草原猎狗、凶残外来狼群和凶悍草原猎人生死搏斗而存活下来。未能身经百战、招摇着两只光洁完美耳朵而活在世上狼还算是狼吗?陈阵感到自己残忍,是他剥夺小狼草原狼勇士般生命,使它变成徒有狼耳而无狼命,生不如狗囚徒。
是否把小狼悄悄放生?放回残酷而自由草原,还它以狼命?可陈阵不敢。自从他用老虎钳夹断小狼四根狼牙牙尖后,小狼便失去在草原自由生存武器。小狼原来四根锥子般锋利狼牙,如今已经磨成四颗短粗圆头钝牙,像四颗竖立云豆,连狗牙都不如。更让陈阵痛心是,当时手术时尽管倍加小心,在夹牙尖时并没有直接伤到牙髓管,但是,陈阵手中老虎钳还是轻微地夹裂颗牙齿,条细细裂缝伸进牙髓管。过不久以后陈阵发现,小狼这颗牙齿整个被感染,牙齿颜色发乌,像老狼病牙。后来陈阵每次看见这颗黑牙,心里就阵阵地绞痛,也许到不年,这颗病牙就会脱落。狼牙是草原狼命根,小狼若是只剩下三颗钝牙,连撕食都困难,更不要说是去猎杀动物。
随着时间推移,陈阵已绝望地看清自己当初那个轻率决定严重后果——他将来也不可能再把小狼放归草原,他也不可能到草原深处去探望“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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