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确实还是个孩子啊。”行伸嘀咕着,看看尚人。小学四年级儿子默默地嚼着香肠,根本没听父母在说什。两个孩子能只靠自己去那地方吗?行伸半信半疑。
那地方是指怜子位于新潟县长冈市老家,岳父母直住在那里。每年秋天,怜子都会带着孩子回去省亲。绘麻和尚人上是附属于私立大学小学,在秋季考试前会放周左右
“怎?”女儿终于看向父亲,却皱着眉头。
“就你们两个真没问题吗?”
“真啰唆!”绘麻坐到沙发上,开始检查背包。
“孩子他爸,你担心过头。”怜子说,“已经说过很多次,他们又不是去什陌生地方。”
“知道,但也不是坐上新干线就能到,换乘很麻烦。”
日语中有个词叫“逢魔之时”,指是傍晚天色晦暗那段时间。按字典说法,这个词是由意为灾难降临时“大祸之时”词衍生而来。从前没有路灯或其他照明设施,每到日落时分,盗贼和人贩子便蠢蠢欲动,确祸事连连。不过现在,人们远眺夕阳不会感到晦气,反倒会乐观地预测明天天气不错。
“和傍晚相比,还是这个更吓人。”汐见行伸看着天空中赤红朝霞,生出种不祥预感。
走廊对面传来孩子们说话声音,至于脚步声则应该是尚人。行伸几次提醒过他声音太大会打扰到邻居,要他多加注意,可他从来不听。
行伸穿着睡衣来到客厅,明年春天即将升入初中女儿绘麻正啃着烤面包。行伸说句“早上好”,女儿没有回应。她正盯着放在身边折叠镜。对她来说,比起和父亲道早安,前额刘海好不好看更重要。
“早上好,起得好早啊。”怜子捧着托盘从厨房走出来,“尚人,早饭好,快来吃!”尚人不见踪影,于是她望向行伸,“孩子他爸,你也吃点?”
“没问题,已经仔细查过。”绘麻用不耐烦口吻说道。
“还要换乘公交车。”
“知道,你能不能别再说!”绘麻起身离开客厅,然后砰声,粗,bao地关上自己房间门。
行伸不知所措,看向妻子。“这是什态度啊。”
“她讨厌被当成小孩子看。”怜子苦笑。
“还不想吃。”行伸拉出餐椅,坐下来。
客厅门猛地打开,尚人进来。快到十月,他还穿着运动衫加短裤,膝盖上因练习足球而受伤已经结痂。行伸向儿子问早,尚人回句“早上好”。小学四年级儿子倒是依然乖巧听话。
“真没问题吗?”行伸来回打量尚人和绘麻,个刚开始吃早餐,另个已经吃完烤面包、正在打理刘海。
“又来。”怜子开始收拾餐具。
“绘麻,在问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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