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哥哥话成为现实。餐桌上饭菜日渐寒酸,新衣服也不再添置。父母总是吵架,大多是因为钱问题。
多由子快上初中时候,父母离婚。兄妹二人被送到位于丰桥老家,那里只住着祖母个人。
“很想带你们走,可是现在养不起你们。等生活安定下来,妈妈就来接你们。”离别时母亲大概没想撒谎,只是这承诺最终也没能兑现,想来她也有自己难处。
母亲在熟人开居酒屋工作,在那期间与店长交往,没多久两人就开始同居。她与多由子兄妹见面次数急剧减少,偶尔见面时,每次妆都会浓上分。哥哥说看着就恶心。
多由子兄妹新生活算不上愉快。祖母不是个坏心肠人,但也不怎温柔。原本她就和多由子母亲关系恶劣,彼此生疏,如今突然被迫照顾孙子孙女,她显然极不情愿。兄妹二人生活自理,也帮着操持家务,但从没得到过表扬。稍有差池,祖母便会数落他们“和你们妈妈样蠢”。
多由子出生于名古屋,与父母和哥哥起生活。
她小时候家里很有钱,住漂亮又宽敞高级公寓。父亲动不动就换新高档车,母亲喜欢买衣服和包,壁橱塞得满满。多由子想要什,父母都会满足。家人每周去好几次餐厅,暑假时还会去夏威夷旅游。
当时全日本经济泡沫正盛,中屋家仍然引人注目。学校里朋友常说“多由子家这有钱真好”。
好景不长,多由子上小学三年级时候,各种人开始频繁上门,有见过面,也有完全不认识。每个人都板着脸。父母低着头,神色黯然,有时母亲还会哭泣。
不久,父母决定搬家,多由子也必须转学。由于事出突然,多由子很惊讶,得到解释只是“出于父亲工作需要”。搬完家后,她更是吃惊——新家是间又破又小公寓房,除厨房只有个房间。
父亲平时住在别处,偶尔才露个面。多由子完全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祖母每次见到父亲,都会抱怨钱不够。
“上回明明给过!”“就那点票子,老早就花光
天晚上,大两岁哥哥告诉多由子父亲已经辞职,准确地说,是被解雇。
父亲就职于当地家机械制造厂,负责财务方面工作。哥哥用“会计”“挪用”之类词,但当时多由子既不知道汉字怎写,也不知道它们意思。
听哥哥说,父亲拿公司钱当自己花。他用这些钱买卖股票、高尔夫球场会员证和不动产,用赚来钱买房买车,让家里人过上奢侈生活。
听到金额时,多由子脸都白,竟然有两亿多日元。光是想想有多少个零,她就觉得头晕眼花。
“们家已经没钱,变成穷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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