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予安发现每次几乎都是晏舒望送他,自己很少看到对方先离开。
“起吧?”郑予安说,“绕点路送下没事。”
晏舒望:“你喝有些多,怕开久你得吐。”
郑予安确喝不少,但还没到醉程度,他莫名
晏舒望看来眼神又变得像拿他没什办法似,说:“小孩子才老吃糖。”
郑予安抿抿唇,没说是他刚才爱吃话梅糖,两人都没烟抽,便有些无聊地站在屋檐下等车。
饭店生意到八九点钟仍然很好,进进出出有不少人,人流多,自然擦擦碰碰,郑予安避好几次,渐渐与晏舒望分门两边站着。
空气里粘腻感觉气闷又压抑,似乎是雷雨前节奏,郑予安抬几次头,看见压在屋檐上云朵。
他表情犹豫会儿,似乎想往晏舒望那边靠靠,不巧又有人上台阶,几个人走走停停,前头还回头与后头说话,中间隔段,不尴不尬地又插不过去。
外面敲门人大概并不着急上厕所,会儿就没声音,但两个大男人也不能直在洗脸池旁边耽误太久,郑予安抽张棉纸,先递给晏舒望,才自己擦干净手。
他不怎再敢盯着对方看,晏舒望总是若有若无试探也让他稍稍不知该如何应对,郑予安总觉得晏舒望那句“你为什总看”并不带着被冒犯意思,更像调情还差不多。
可明明被调是他,但被晏舒望讲得,仿佛自己才是占便宜那个。
酒桌上秦汉关已经喝大,他还算有酒品,并不乱发酒疯,被焦唐半扶半抱着送上车,代驾在前头,焦唐弯腰隔着车窗叮嘱几句。
晏舒望看会儿,说:“你不如送他回去。”
“抱歉。”晏舒望突然出声,准备进门人停下来,男男女女都看向他,表情都是常人看明星似惊艳。
晏舒望很熟悉这样神色,他表情平静,伸出手,拽住对面郑予安,轻轻用力,将他拉到自己这边。
“他和起。”晏舒望语气像是解释又不太像解释,他过于强势而笃定些,“借过下。”
雷雨落下来时候,郑予安车先到,他上车前看着站在屋檐下晏舒望问句:“你怎走?”
晏舒望淡淡道:“等车。”
焦唐嗔他眼:“才不呢,送大直男回家多浪费,又不能干点什。”
晏舒望没说话,他只是笑笑。
夏日夜色有些泛潮,湿意黏在人脸上,像镀层莹润光,郑予安又想起之前那晚月下美人,馥郁甜味弥漫开来。
焦唐叫车也到,郑予安代驾还没来,晏舒望想抽烟时才记起来没买新,他转头看向郑予安,问句:“有烟吗?”
郑予安摸摸口袋,哂下:“只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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