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诀抬眼,从后视镜里看眼旁边垂头丧气小孩,淡声说:“下次同学过生日,让阿姨或是刘叔叔帮你挑礼物。”
康童抿着嘴,闷闷地嗯声。
连诀把车停在康童学校门口:“下午放学过来接你。”
康童摘安全带动作停,愣愣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嗯。”连诀伸手帮他解开安全带,“晚饭们不在家里吃。”
康童连忙把嘴里嚼半面包咽下去,说:“七点四十。”
连诀看眼时间,还早,便点下头:“送你。”
康童见他要起身,也忙不迭地擦擦嘴,跟着站起来。连诀越过他椅后,在他肩膀上轻轻按按:“坐下吃饭。去换衣服。”
等连诀上楼,阿姨过来收拾连诀餐盘,才笑着说:“手续办下来,童童要上户口,先生这是高兴呢。”
康童很少像这样坐在连诀副驾。
阿姨将早餐端上桌,康童才睡眼惺忪地从楼上下来,看到餐桌前连诀时,他步子明显加快。
连诀闻声,视线从平板里抬起来,看他眼:“别跑。”
康童很乖地慢下脚步走过来,搬开椅子挨着连诀坐下来。他叫连诀两年多叔叔,才开始改口还有点不太适应,红着脸小声跟他打招呼:“爸爸,早。”
“早。”连诀收回目光看回面前财经早报,端起杯子抿口咖啡。
他穿着深蓝色稠面家居服,头发也还没仔细打理,发丝柔顺地搭在额前,看样子像也刚睡醒。
康童迟钝地点下头,捏著书包带子不自然地搓着:“……
他起初还有点紧张地绞著书包带子,但连诀跟他说两句话以后,他心里那点压不住雀跃很快就表现在脸上。
“上完新户口就可以转去别小学吗?”
连诀开着车,没答话,只问:“现在学校怎?”
康童抱着自己书包,肩膀耷拉着,有点别扭地说:“这里同学好像都不太愿意和玩。上周那个陆鸣鸣过生日,写贺卡祝他生日快乐,他生气,也没有邀请参加他生日宴会……”
说到这里又扁扁嘴:“也没有定要参加他生日会,就是……别同学都被邀请,没有人和说。”
康童学着他样子,捧起杯子啜口热牛奶,眼睛却黏在他身上似没移开:“你是昨晚回来吗?”
“嗯。”
连诀说话时目光不动,康童原本想问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卷子,也没好意思。还是阿姨送三明治过来时跟他说:“先生已经看过你卷子,下次写名字时候记得要写姓呀。”
康童眼睛这才亮亮,说好。
连诀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拿起餐巾在嘴唇上按下,看向康童:“几点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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