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个陌生站台,从来没有听说个地方。他取下挂钩上兜子,对说,“小兄弟,劳驾,帮把那个东西拿下来。”站起来用手去摸行李架深处。那是根木头拐杖。他接过拐杖支在腋下,从黑暗里立起来。个只有条腿人从黑暗里立起来。他把兜子斜挎在肩上,手拉着轻飘飘行李箱,看也没看们眼,挤在人群里晃晃地走开。
刘朵醒来时候已是午夜,还没有睡着,她用手理理头发,晃晃脑袋。
“人呢?”
“下车。”
“们书包?”
“不捅!”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生气。
他把把刀夺过去,掰折,扔在茶几上。
“赔刀,你大爷!”刘朵站起来,伸手向他头发抓去,他拿住刘朵手腕拧,刘朵嚎叫声,坐在身上。她挥拳向打来,劈头盖脸地攻击脑袋。
“给打他,打他!”
任她痛打,没有出声。到底是怎搞?什时候切就全不对劲?
,安全套,还有把折叠刀。
他拿起钱数数。
“九百块钱,干什用?”
“去那边生活啊。”刘朵笑着说。
“生活,生活,啊?”他把钱放回茶几上,拿起那把折叠刀,打开,用手试试刃。
“在这儿呢。”
“刚才闹吗,是不是打你?”她看着身上脏东西说。
“没有,你直在睡觉。”
她贴过来
窗外夜色已经沉下来,月亮高悬,默然无声,只有夜风吹进来,不是熟悉气味,发觉这是全然陌生地方。
刘朵不闹,抱着胳膊呜呜地哭起来。他又拿着那叠钱看会,好像是他突然捡到,在想着应该拿这钱怎办。终于,他把们东西全都放回书包,钱,安全套,样样放回去。他把两个书包递给说,“爸死,有意思不?”“哦。”
“爸死在家里炕上,死之前声不吭,他能说话,但是声不吭,有意思不?”他看着外面,又喝起酒,这次喝得很慢,口口从喉咙里咽下去。
“下站就下车。到家。”他轻声说着。好像透过衣服,看见他刀疤在闪闪发光。
车厢安静下来,刘朵不哭,她睡在怀里,嘴角流出东西弄湿校服。和他谁也不说话,就这面对面坐着。在之后几个钟头里,他无声地喝光所有啤酒,把空酒罐个个扔出窗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是干吗?给苹果削皮?啊?”
“谁敢欺负,就捅他。”刘朵说着,右手做个前刺动作。
他把折叠刀放在手上说:“来,捅试试。”
“不捅。”说。
“捅试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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