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
两江盐商,宗姓为方,十六年前诞下嫡子却是个天生有腿疾男婴,更奇是,男婴即诞成之日起便不哭不闹,三月可言,百天断字,方宗当家虽可惜此子腿疾,但喜他天才聪慧,不满十岁时便隐隐已有家主之风。
日,位云游仙者路过两江,见到年幼方家嫡子后,时又惊又怖。
直言此子命数并非方家能承,但只要此子在,方家百年定当鸿运昌隆。
陆长生算是最早被方家请去为檀章治疗腿疾,他起初还奇怪为何檀章姓檀不姓方,后来知晓此事,才明白是郎君自己改名字。
檀章觑他眼,低声说:“方丈看上去年纪也不大。”
嵇清柏:“……”他知道自己话又说多,但总不能回句“都能当你爹”这种话吧,于是尴尬笑笑,低头喝茶。
等陆长生回来时,看见和尚在屋里,又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
“清柏方丈?”他忍不住确认人是活,“您怎来?”
嵇清柏站起身,朝他施礼:“贫僧正巧碰上檀小郎君,进来喝杯热茶。”
嵇清柏最关心其实是檀章腿。
小郎君直坐在轮椅上,两条腿笔直垂着,晋都男子外袍下摆宽敞,遮住也看不太清楚。
嵇清柏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檀章将轮椅靠在桌边上,问句:“方丈要喝茶吗?”
嵇清柏“嗳”声,有些犹豫道:“不,寺里还有别活要干,施主个人先休息吧。”
不得不说,在陆长生心里,檀章
陆长生副见鬼表情,他伺候檀章那多年,自家郎君哪是请人进来喝茶性子啊!
“陆长生。”檀章突然道,“替送送方丈。”
嵇清柏没明白檀章为何突然送客,可这想,又显得自己有些厚脸皮,甚是羞窘道:“那、那贫僧就先告辞……”
说完,也不等小郎君有什反应,急匆匆出门去。
陆长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人还没动,檀章手里茶碗突然摔在地上。
檀章没动,手扶着茶壶,慢慢转过脸来,他不说话,目光清清泠泠,落在嵇清柏脸上时像寒冬腊月雪。
“……”嵇清柏没好意思再说要走。
他被小郎君看脸皮子发冷,又觉着说不上哪里奇怪,于是也只能头雾水地坐下来,让檀章给他倒茶。
“方丈在这儿多久?”小郎君收回目光,垂眉顺目,倒没方才冷冽,递来茶冒着热气,很暖手。
嵇清柏笑笑:“跟小郎君差不多岁数时,就已经在驼山寺里,晃竟二十多年过去呢。”说完,他又看对方眼,心头有些热,脱口而出道,“小郎君真是好样貌,来啊,这寺里辛夷花都失颜色,年轻又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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