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朝听不见
时候，他们也交流过对王朝教育问题。
在面对林辰时，他也很困惑地问过对方
也是在这个瞬间，刑从连才骤然意识到，每每在他夜晚开车时，林辰几乎从不睡觉，那些话语和咖啡，热茶和他吸烟时等待，是最寻常又最不寻常陪伴。
他从前都未意识到这些，现在突然失去，才发现习惯真是令人浑身战栗可怕玩意。
刑从连再次觉得恐慌，他拿起电话，没有任何目开始翻通讯录，想随便拨通什
人电话，试图用工作让自己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但在他真正找到可以说话人之前，他就接
广华化工打来电话。
王朝声音很兴奋，因为小詹对药物研究有阶段性结论。
辰绑着安全带，用困顿姿势窝在座位中同他闲聊。
他们说起刚才路过那座城市风物，说起开会时令人感慨细节，说起家里坏灯泡，需要回去时更换。
具体细节他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他只记得他们说很多话，而那完全是因为林辰怕他开车犯困，所以
直在说话。
那些声音轻松、闲适、带着哈欠和睡意，不断响起，既寻常又体贴。现在，他身边骤然失去那样声音，刑从连觉得车内空得令人心慌，他不由自主解开衬衣领扣，并将车窗开到最低。
夜风灌入车内，刑从连脑海中再次浮现起那次旅途。
化学工程师接过电话，又讲很多，那些专业术语非常冗长，他也没有任何心思去听，可为不去想林辰，他强迫自己记下那些内容，并反复确认自己理解是否正确无误。
这通电话让他消磨大概七八个红绿灯路程，如果不是王朝最后问句“阿辰哥哥怎样”，他大概真能从回忆中摆脱出来。
不过他努力显然失败。林辰说得没有错，工作那多，他辈子也做不完这些工作。
他挂断电话，把车载电台音量调高些。
林辰对王朝很好，那并不是因为暗恋他或爱屋及乌原因，刑从连很清楚这点，像对那个介绍他们认识小胖子样，林辰天生对这些纯真生物有强大保护欲望。
后来他还是将车驶入休息区，他在停车场抽烟，林辰去买两杯热咖啡，公路休息站很少有现磨黑咖啡，所以大多是速溶玩意。
周围停车场只有寥寥几辆卡车，夜空中星子明亮璀璨，林辰捧着滚烫纸杯回来，递杯给他。
咖啡上漂浮白沫，液体醇厚，些热雾飘散开来，像林辰那时望着他目光。
他们不约而同喝口咖啡，望着丝绒般夜空，大概是彼此觉得温暖和安宁，因此谁都没有说话。
刑从连忍不住向副驾驶位置看去，他总觉得还能看到林辰沾着咖啡渍下嘴唇，带着香甜气息，并且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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