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跪在地上两个侍中听着皇帝那近乎呓语自言自语,终于忍不
“去?”王悦有些愣住。
“嗯。”
王悦顿片刻,点点头,“行!”
“即刻就去!”
“好。”王悦刷下转身往外走。
怎弄成这样?皇帝不能死!”他猛地伸手撑上王导桌案,“伯父不会真要弑君吧?”
琅玡王家绝对不能做这乱臣贼子,当年王衍空谈葬送西晋半壁江山,此事至今仍为人诟病,如今王敦绝对不能做王衍第二,元帝旦死,东晋必然大乱,北方虎视眈眈五胡若是此时趁虚而入,旦神州陆沉,中原国祚毁于夕之间,琅玡王家便是板上钉钉卖国贼,到那时江左所有苟延残喘西晋遗老,无论富贵贫贱,全是胡人马鞭下亡国奴,当年愍怀二帝所受羞辱难道都忘吗?
王导开口道:“皇帝永远是大晋皇帝、万民陛下。”
“那如今石头城是怎回事?伯父纵兵在石头城内大肆抄掠杀人,皇帝被困死石头城宫中,这怎回事?”王悦拧着眉,紧紧盯着王导。
王导顿会儿才慢慢道:“周札反。”
王家人无论心思是逆是正,但是做事风格大抵是如出辙,绝不拖泥带水。王家家风如此。
城郊。
两名侍中颤抖着手跪在阶前不发言。
大晋皇帝垂手坐在昏暗屋子里,养尊处优多年,这下子仿佛忽然苍老数十岁。他脱下戎装穿上朝服,坐在空荡屋子中,面目枯槁。
“王处仲,你若是想当皇帝,你不如直接与说,把皇位让给你,回琅玡当琅玡王去,你何苦让百姓受这种苦呢?”
周札反,出乎意料之外,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皇帝与士族因为良人奴事产生极大嫌隙,加上他又大肆打压士族提拔寒素,士族本就对他有所不满,周札作为江左豪门义兴周氏重要人物,在王敦清君侧这事上直是支持王敦,这正好解释周札为何忽然临阵倒戈。良人奴事动摇士族根基,朝中观望士族大多也和周家样,是以王敦进京路畅通无阻,不到两个月便兵临石头城下。
王敦此人性子通脱,平生不拘小节,做事也很是随心所欲,周札反,石头城不攻而破,取建康如探囊取物,局势片大好,王敦介武将,时得意怕是杀心大盛。不过也不能排除王敦趁乱想扳倒司马睿心思,王敦自起兵起直与王家有来往,可书信近两日却忽然断,王敦如今,bao虐行径,在王导看来很有几分先斩后奏意思。
怕只怕他那位堂兄是真对皇帝动杀心。
王导看眼王悦,忽然开口道:“你走趟石头城,如今形势复杂,脱不开身,你亲自去瞧瞧到底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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