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转方向朝那头走去,发现夜半琅玡王家大堂中灯火通明,所有人全
“有人纵火,毁尸灭迹。”谢景没有说后半句,手段相当高明。
王悦猛地睁大眼,若是周晏之死没有蹊跷,何必要故意纵火毁去他尸首?
王悦回到王家已然是深夜,他越想此事越觉得不对劲。刚开始他以为纵火之人是为挑起琅玡王家与江左士族矛盾,可深思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头,王悦想许久才明白过来,对方似乎太过处心积虑。
王敦收捕周顗在先,他错杀周晏在后,从两者时间差来看,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能迅速安排出这样场□□无缝戏码,步步环环相扣,足以证明对方手段够高明,若单单只是为挑起江左士族与王家矛盾,对方大可趁着他尚未赶去牢房,直接下手暗杀周顗,干净利落,破绽也少,何必多此举反过来算计他?
谢景在街上找着王悦。
王悦微微低着头,脸上两道清晰黑色血迹,没什表情,他正要去找王敦。
谢景心中轻轻抽下,他开口喊他,“王悦!”
牵着马王悦浑身僵,抓着缰绳手瞬间收紧,他回头看去,突然连忙后知后觉地抬手抹去脸上血迹,“谢景?你怎在这里?”
“别动!”谢景上前制止王悦毛躁动作,检查他伤,将心头隐约情绪压下去,他言简意赅道:“周晏之死有蹊跷。”
王悦想半天,隐隐约约回过神来,对方是想教他身败名裂。
如今建康城里头,士族因为周家事人人自危,对王家人恨之入骨不在少数。要问士族最恨是谁,自然是王敦,如今因为周顗之死再加个王应,可这两人都是方镇武将,不日便要外镇,建康城里头,便只剩下他人。
士族矛头所对,也只能是他。那人是要他身败名裂。
王悦想半天,最纵火之人仍是没有头绪,他边沉思边沿着走廊往回走,忽然,他脚步顿,扭头朝个地方看去。
万籁俱寂深夜,突兀嘈杂声音从远处大堂依稀传来。
王悦震,下意识伸手抓住谢景袖子,“你说什?!”
“周晏死前性情大变,行为举止异常,怀疑有人对他用药。”谢景没顾忌这是在大街上,手扶着王悦脑袋拭去他脸上血迹。
王悦整个人都愣,他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他瞬间竟是听不明白。
谢景望着脸色苍白王悦,低声道:“听说,周家灵堂去看过,烧得过于干净,火是从东南角烧起来,从周家屋宇建筑形制来看,有几处地方不会烧这干净,尤其是房梁,落火房梁砸中棺木损毁尸首,这是人有意为之。”
“你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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