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悦忍得喉咙血腥味阵阵往上涌。
“好。”
最后圈干净纱布轻轻缠好,侍从端着托盘退下去。
王悦二话不说先摸自己手指头。
谢景望着他,伸出手慢慢
“嗯。”王悦点下头,“按辈分算,是同族幼弟。”
谢景没再说话,接过侍从递过来匕首,薄刃在灯焰上缓缓烧灼着,他点点转着刀锋,眸光阴沉。烫过清酒里洒古方麻沸散,谢景轻轻摇匀,喂到王悦嘴边,“喝。”
王悦犹豫下,低头喝干净。古方麻沸散其实没传说中说那神,不过聊胜于无,至少能让人多忍会儿。
“出来太急,药没带够,若是药效散,忍着点。”
王悦点下头,随即感觉到手腕被人压住,处理过酒流过伤口边缘,王悦微微震,绷紧脸不发言。
手。”王悦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不稳。这情况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现在知道怕?”谢景问句。
谢景声音实在太平静,若不是左手上传来巨大力道,王悦光凭声音根本感觉不出谢景情绪。他怔下,“……”
“去拿刀。”谢景回头平静地吩咐句。
王悦浑身震,下刻便要起身,还未来得及动下就被压回位置上。
谢景平生第次,望着个人伤口,下不去手。捏着匕首手微微颤抖,他面色平静地看着那泡开腐肉,江水中带来吸血虫子在肉与白骨间慢慢蠕动,难怪王悦感觉不到疼,吸血蠕虫都带些麻醉作用,看上去应该是浅水滩涂边被浪卷过来水蛭类,循着血腥味吸附过来,谢景看会儿,手腕微动,锋利刀轻轻刮开皮肉,他沉眸子,开始缓缓处理伤口。
谢景知道王悦很疼,处理干净后伤口几乎能瞧见骨头颜色,血水顺着白皙手腕道道往下流,王悦没有吭声。
药效早散,那种疼痛感,似乎能从伤口顺着刀锋点点蔓延到谢景手上,他没说话,额上有细密汗,不过是刻钟不到而已,他执刀手停顿数次。
有几次手实在颤抖地太厉害。
世人都说医者悬壶济世,看惯生离死别,该对世人切苦楚都漠然,寻常医者尚且如此,谢景觉得何况是他这个活两辈子人,他这副心肠早该硬如玄铁,可偏偏有这个人,来教他遍什叫感同身受,什叫于心不忍。
谢景按着他肩,语气听不出喜怒,“别闹。”
王悦脸上白,声音随即放软,“谢景……”
谢景眼看出这伤是刀伤,“怎伤?”
王悦顿会儿,低声道:“王含儿子,这趟没留神,落他手上,他要只手,说这算是两清。”
“王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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