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宫女从不踏入这偏僻院子,每隔半个月,膳房里老太会拎着他半个月吃食过来,放下便走,从不逗留,偶尔也会
沈充心乱如麻,他边大步往外走,边忽然又憎恨起那军帐中年轻藩王。如果不是司马冲当日找上来说要帮自己,他怎会走上今日这条路?那少年简直是条毒蛇,先是以利诱之,再慢慢把他往绝路上拖,咬着他血肉不松口,等他终于想甩开他,却发现切都来不及。他只能和他绑在起,被迫陪着他走下去,他有种预感,除非被司马冲活活绞死,否则他摆脱不。
沈充憎恶着这切,却又从心里深处依赖着这个年轻藩王,他也曾想过让司马冲去死,他想解脱,可他又不敢杀他。
这所有切都令他极度恶心。
军帐中,司马冲坐回案前,他手里头抓着只风筝,他望着那风筝上鹏鸟发呆。
仗打输,他没什太大感觉,沈充把这事怪在他头上,他也认下来。
望着那抓着他年轻世家公子,他垂眸看他许久,漆黑眸子波澜不兴,终于,他朝着激动不已沈充伸出手去,“好。”
沈充死死抓住司马冲袖子,“你要帮!殿下!你帮帮!”
司马冲看沈充许久,没说什。
军帐被揭开。
年轻将军又恢复那副处变不惊样子,他从军帐里头走出来,旁士兵忙走上来给他拿东西,他摆下手。
可沈充说自己害他。
司马冲想会儿,把那只风筝放在怀中抱住,竹骨断裂噼啪声点点传来,那风筝在少年怀中蜷缩起来,最终被揉成猩红团。
十年前深冬,那年琅玡王司马睿尚未登基为帝,在东海王征召下外镇江东。
建康城建平宫,
年幼皇族子弟从出生起就住在偏僻别院中,那年冬日,他跟着升迁琅玡王来到江南。相比较于在琅玡日子,他更喜欢江东,换个地方,他依旧是个人住,不过这院子里多颗枣树,他经常在深秋树下捡熟烂枣子吃。
军帐中传来少年低低咳嗽声,沈充眼中有厌恶闪而过,可心里头却又忍不住惊惶起来。他怎办呢?
吴兴沈家又怎办呢?
沈充忽然很茫然,王敦若是病死,东南必然大乱,他们这仗必然输,到时候他们这群王敦党羽下场可想而知,他要另寻出路吗?还是说铁心赌把,若是赢,东海王当皇帝,他们杀进建康去,所有人裂土封侯,朝青史留名,祖宗面上都有光!
要赌吗?
可若是赌,如今还有胜算吗?东南水师给温峤和王长豫计给歼,他求王敦饶他命都是侥幸。退万步,王敦饶过他,他们如今连秦淮河都渡不过去,还谈什夺取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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