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闭着眼,努力酝酿睡意,即将陷入深眠时,他好像听见声低笑,不明显,轻得恍惚像场梦,直到醒来换人守夜时,宴云何也没分清到底是现实,还是他错觉。
虞钦没有躺下来睡觉,而是抱着刀靠在旁供桌上,合上双眼。
守夜本就无聊,他又没带什解乏话本,庙中看来看去,也没甚好看,最好看就在他面前,正闭眼睡觉。
宴云何刚开始还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后来便是肆无忌惮。
虞钦睡觉时候很安静,连呼吸声都没有,靠在那处若没有胸口起伏,瞧着就像是尊过于精美雕像。
虞钦沉默地将脏掉部分掰去,扔到火堆里:“祖训有言,不可浪费。”
宴云何虽没听过虞家祖训,但也能猜得到,虞钦在朝中所作所为,怕是处处有违祖训。
虞长恩是有名忠臣,极其效忠先皇。而虞钦如今不仅成为佞臣,更是处处与陛下作对。
既然早已背道而驰,又何必在无用之事上讲究!
宴云何太阳穴嗡嗡直跳,把抢过虞钦手里肉馕,三下五除二地把它吃完,又狠狠灌口酒。
宴云何说完那句话后,本不想去看虞钦表情。可是他没能忍住,从那僵住手,缓缓抬至对方脸颊。
虞钦表情有几分空茫,好似没能够立即理解宴云何言语里意思。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又怎会理解不这语双关讽刺。虞钦自然不是蠢货,他只是没能及时作出反应。
不多时,虞钦便收回手,他平静得过份,甚至不似在宫里那次,面对赵仪羞辱失态。
更无抽出金刀,如前几次宴云何出言不逊时,对其动手。
他想到当年在东林书院,不少人为虞钦作诗作画作文章,简直花招百出。
时间都令宴云何怀疑
烧刀子路辣到喉咙,拂过他那好似被棉花堵塞住胸腔,宴云何被酒熏得双目通红,他粗,bao地用袖子抹下唇角:“先睡,你守夜。”
说罢再次背过身去,用包袱枕住脑袋。
宴云何脸皮再厚,这种时候也觉得丢人。
上刻气势汹汹地说,脏东西他不要。下瞬便怕这人真吃那在地上滚圈肉馕,只能抢过来吃。
早知道这肉馕最终还是要进他肚子,何必意气用事。
只是这份安静,在这破败寺庙中,竟露出几分寂寥。仿佛他早已听惯这种话,亦或者是刚才那主动递给他肉馕,让他懒得再同宴云何起冲突。
无论如何,虞钦都没对宴云何那句脏有任何回应。
他只是起身捡起那沾尘土肉馕,用手轻轻拍打上面尘土。
宴云何看着那素白指尖沾灰,胸口沉闷感愈发鲜明比,倒不如真对他动手,他还好受些。
“你在做什?”宴云何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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