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最后,连呼吸都觉得费力。每次吸入空气,都像刀般刮着他肺腑,他被风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远远地,马上就看到大理寺大门,但是身体却愈发沉重。
直到被路上行人撞下,天旋地转,宴云何狼狈地摔在地上。
最后视野里,他仍然执拗地望着那个方向,失去所有意识。
那次,宴云何昏迷将近五日,宴夫人因此险些将眼睛哭坏,等他醒来,切已成定局。
宴云何沉默地吃着宴夫人带进来点心,直到腹中半饱,才说:“知道。”
他被饿几天,腿又折成那样,虽然做处理,但这几日折断地方明显肿胀起来,动下都疼得钻心。
宴云何用因为憔悴而略微凹陷双眼,乞求地望着宴夫人:“娘,你帮和爹求求情,让他放出去吧,跟他说知道错,再也不敢。”
宴夫人拭去眼泪,连声道好。
然而等宴夫人走,宴云何就拖着那条腿,用磨几日木刀,将紧闭窗子撬开,翻出去。
断掉腿骨,最后是宴云何咬牙忍疼,亲手给自己接上去。
永安侯这回狠心,硬是没管宴夫人哭闹,不许让任何人进去看宴云何。
若不是宴云何跟自己那原本跑江湖武术师父,学过简单救急处理,真这样拖下去,这条腿说不定真废。
或许废对永安侯说还是件好事,他宁愿要个残废儿子,残就能老实,就会安分,也不会拖累全家。
宴云何靠在屋里角,看着窗外隐隐能亮起火光,永安侯找人看着他,就差没用木条将整间房给封起来。
他什也没帮上,正如虞钦所说。过去他帮不,现在他样帮不。
宴云何猛地睁开眼,他短暂地失去会意识,眼前仍是乾清宫,面前站是严公公,他带着几个小太监,将宴云何从地上扶起来。
天色
他在雪中狼狈地奔跑着,右脚每次踩在地上,都疼得钻心。
嘴里喘着白雾,宴云何脸上沾满雪水。
他不止次摔在地上,却还是强撑着爬起来。
京城街道长得好似没有尽头,他步步艰难地挪动着,感觉越来越冷。
与此相比,他脸颊却愈发滚烫。
不让人送饭,只给送水,折条腿还不够,怕宴云何还有力气折腾。
最后是宴夫人哭闹着寻死,才允许送点心进来。
宴夫人进来看到儿子模样,就忍不住落泪。
她握着宴云何手,抽泣半天,才难过道:“儿啊,别怪你爹心狠。们侯府只是看着风光,是万万不能卷进那样事情里。”
“东宫之事牵涉太广,和此事有交集,哪个不赶紧撇清关系,娘知道你不服气,可是有些事情们管不,也不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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